免多看了两眼，方道：“那便是了，你同陈二小姐说一声，我明日晌午邀她在明月楼一叙。”
“是，奴婢记下来。”
采菊福了福身子，后退几步，出了屏风才转过身，脚步轻巧地出了门。
身后云溪正看着采菊的背影，却听谢芷柔忽然说：“去问问人牙子，看这采菊是什么来历。”
“您的意思是？”
云溪怔了怔，这丫头的规矩像是专门学过的，若真是有心人安排，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才是，难道还有别的蹊跷？
谢芷柔不置可否，垂眸理了理衣摆，款款起身。
风宁已经应声去办，余下云溪跟在谢芷柔身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原因。
回谢府途中，见百姓都往同一个方向去，又隐约听见一句“李大人”，谢芷柔下意识驻足不前。
“云溪，你去打听打听，看这是怎么了。”
云溪正换了心思，念叨这风宁有差事去做，这会儿得了吩咐也兴冲冲去了，只是回来时脸色却有些不好看。
“是城南的一户人家去宣德门外告状，说李家害死了他女儿，来讨公道呢。”
说罢，云溪看了看四周，小声补充道：“就是娶了咱们家大房那位姑奶奶的李大人家。”
谢芷柔心中微动，随着人群的方向往宣德门去，“走，看看去。”
云溪劝阻不及，小跑着跟了上去。
登闻鼓前，张大壮双手握住婴孩手臂粗细的鼓槌，一下一下击在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周围的人几次上前要拦，都被张大壮躲开，直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声越来越大。
“张家兄弟，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说出来大家伙儿帮你想办法么，怎么好端端的非要闹到衙门，是有人欺负你们一家了？”
人群中有熟识这一家的，知道他性子确实软和了些，容易叫人占便宜，不免有些关切。
张大壮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开口，非要见官不可。
谢芷柔见状在云溪耳边低语几句，随即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茶楼，“我就在那儿等你，你快去快回。”
云溪知道暗处还有萧楚晟的人保护，放心去做谢芷柔交代的事。
不多时，远远有马蹄声传来，在人群外停下，众人循声看去，来的正是大纨绔萧小侯爷。
“他怎么来了？”
不知谁先问了一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生怕萧楚晟将事情记到自己头上。
不知不觉间，密集的人群甚至因此松散了些。
萧楚晟环顾四周，遥遥同茶楼靠窗位置的谢芷柔四目相对，并未理会旁人，径直走向张大壮。
“你击鼓鸣冤有何冤情？”
见是萧楚晟，张大壮苦笑一声，道：“小侯爷，您去旁处寻乐子罢，事关小女性命，开不得玩笑。”
“你只管说就是，若真事关人命，你怎知他们就敢管？”
话音落下，人群中一片嘘声，真是个混不吝，还在登闻鼓前，竟就敢说这样的话，也不怕被人记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