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密切的地方最是平静,其余人却未必如此。
京城各处,义愤填膺之人不在少数。
“侯爷当年何等风采,说出事便出事,偏还说得那样模糊,谁看不出其中蹊跷?”
“现在说得这么好听,早看出来了?早看出来了怎么早不说什么?”
“嘿,你这人……”
类似的对话在各地上演,更有当年故交,在听到相熟的名字时眼眶泛红。
传言发酵一夜,早朝时,慕容恒面色阴沉地看着底下群臣。
尤其站在最中间空地上那位,格外引人注目。
“依你之见,现下当如何?”
任谁都听得出慕容恒的不悦,这话若是答不好,迎接他的是可就未必是什么了。
这人就像听不出圣意,躬身的弧度越发明显了些。
“如今旧事重提,群情激奋,当务之急便是召萧小侯爷回京,以安民心。”
最开始众人说的还只是当年的萧侯爷,谁知传言愈演愈烈,逐步延伸到了萧楚晟身上。
甚至已经有人断言,下一个出事的就是萧小侯爷。
慕容恒已着人将外头的传言整理,递交了上来,眼下正逐一翻看。
等不到回话,大殿之中落针可闻,喘、息之声都再三收敛。
少顷,纸张翻动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既如此,那便召回来罢。”
皇帝几乎是咬牙切齿、百般不情愿地说。
“陛下——”
“陛圣明,过往之事本就不必重提,若听之任之,难免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而今圣旨一下,百姓的目光便集中在小侯爷身上,想来无人再提当年了。”
“如此甚好,这事即便子虚乌有,可您的旨意一出,您的仁善便人尽皆知了。”
“陛下……”
反对的声音还未冒出,便被压了下去。
听着底下一声大过一声的赞美,慕容恒眼前一黑,脑海中一阵恍惚。
过了稍许时候,眩晕之症才好转许多。
“此事到此为止,还有何事要禀?”
群臣顿时不复方才,一个个哑口无言。
“退朝——”
内监尖锐的嗓音响起,群臣纷纷跪倒,未敢直视圣颜。
传召宫人前脚在禁军护送下出城,消息转瞬便递到了长公主府。
谢芷柔看着院中草木,一时感慨良多。
好像圣旨也就那么回事,并不值得费多大心思似的。
“啪嗒。”
一声轻响,院中落了枚石子。
谢芷柔偏过头,发现墙头上骑着个小孩儿。
她看着眼生,可府上暗卫却未露面,想来不是什么生人。
对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谢芷柔微怔,旋即试探着伸手。
那小孩儿看了她半晌,抬腿就要从墙头跃下。
“慢——”
尚未来得及阻拦,他已经稳稳当当落在了地上。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