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彤尝试通过镇棺人的联系去感知,却如同石沉大海。无论是外界的肉身,还是这片本应与他神魂相连的空间,都捕捉不到他丝毫的意识波动。他就仿佛凭空蒸发,只留下一具空壳和这个正在走向失衡的葬天棺。
想到这里,魏彤转头,看向中央区域那些坟群。声音响彻整个空间:“前辈,我知道您在关注空间的变化。您应该知道,这再生之力一旦达到临界点……。”
“总得让‘它’出来透透气吧。”独孤荒那沧桑的声音幽幽响起,直接打断了魏彤未尽的话语。
“总得让‘它’……”
“它”?这个“它”是谁?是指某座特定坟冢下的存在?还是指这整个空间因生死失衡,可能孕育出的某种“怪物”?魏彤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眉头越皱越紧。独孤荒似乎知道些什么,却不愿明说。
……
苏墨的意识,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朦胧之地。
这里没有光,没有暗,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甚至连自我都似乎在逐渐消散,化作这朦胧的一部分。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一刻?还是多久?他更不知道该如何离开。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这片朦胧彻底同化、归于虚无之际,一道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了。
那声音非男非女,非老非少:
“你,就是这一代葬天棺的执棺者?”
苏墨一个激灵,近乎涣散的意识瞬间凝聚了几分。他“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虽然那里依旧是一片朦胧。
“你是谁?”苏墨以意识回应,充满了警惕。能出现在这里,直接与他意识对话的存在,绝非凡俗。
“我是谁?”那声音似乎低笑了一声,带着一丝嘲弄,“我是被这棺椁镇压了万古的囚徒,亦是……能赐予你无上力量的存在。”
不等苏墨回应,他眼前的朦胧突然剧烈翻涌起来,如同水面投入巨石,荡开涟漪。下一刻,一幅清晰的画面强行印入了他的“视野”。
那是一座琉璃宫殿。宫殿中央,是一个由无数符文凝聚而成的牢笼。牢笼之内,一道道透魂钉,残忍地贯穿了一道青衣女子的四肢与嵴椎,将她死死禁锢在半空。
青衣女子低垂着头,长发披散,遮住了大半面容,但那身形,苏墨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
虽然只见过一次母亲幻身,但现在绝不会认错。
画面拉近,清晰地映照出女子的侧脸。苍白,憔悴,却依旧掩不住那惊世的容颜。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缓缓睁开的眼眸——异色的双瞳,此刻正透过无尽的虚空,仿佛与苏墨对视着。
她看不到他,但她感受到了。
泪水,无法控制地从她眼角滑落,无声地滴落在琉璃地面上。
“墨儿?”她开口,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刻骨铭心的思念。
画面之外,苏墨如遭雷击,整个意识都在剧烈震颤,无边的怒火与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间淹没了他。
母亲!他的母亲竟然在被如此酷刑折磨。
他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呈捧脸之势,隔着无尽的时空与虚幻的画面,徒劳地想要触碰母亲的脸颊。在他的感觉中,指尖似乎真的触碰到了那带着泪痕的肌肤。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