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筠宫内的状态,她都无法确保一定安全,那初筠宫外乃至到御花园的这一路,恰如非雾所言,更是存在着危险的不定因素。
朱柯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儿,戛然而止的话语暴露了她当下的左右制肘,及对明知的无能为力。
非雾的脑袋伏得更低,完全贴在冰凉的地面。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超出她与非雨在往日的认知范围,莫说公主了,就是她们,时至此刻,她们都还是半脑子浆糊,只能是公主说什么,她们就照做什么。
但也还好,缓过来之后,她们还尚存一丝理智。
便如公主让她去杀了宁贵人,再毁尸灭证之举,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烧尸体时必然会有的黑烟,与搬运尸骨埋进花丛一路上的保密程度,真有耳目在今晚盯死了初筠宫,那此举无疑是如何也保密不了的。
一旦无法完全保密,那必有眼线禀了背后主子之后的探查,一旦探查,宁贵人之死与公主有关,那是再掩盖不住。
能在宫里长久当差的人,不管是宫娥还是内侍,多少都有点儿长处在身的,要不然早便自个儿蠢死,亦或教主子推出去当替罪羊冤死。
她能想到的,旁人也能想到。
继而,公主在此之前拼命掩盖住的今晚外男的闯宫意图染指公主之事,十之八九也会随着宁贵人之死而被牵扯出来,那公主今晚保住清名的所有努力,必将功亏一篑。
经过事发初期的脑子全然空白,至此时慢慢稳下来,纵然思路不及朱柯清晰,非雾与负责盯着宁贵人的非雨,也渐渐回过味来,想通了朱可在今晚的突发事件里,紧急迅速处理起来的种种。
包括大方向,包括细节。
她们一人一处,各守其职,后知后觉地慢慢捋顺了。
“你起来。”朱柯沉默了一会儿道,提步继续往前殿走。
非雾爬起身不发一言地跟着。
朱柯跨进前殿殿门,两边值守着的小内侍齐齐弯腰行礼,她目不斜视往前走,走至殿中道:“宁贵人是不能留的。”
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才能永远保住她今晚险些被一外男夺去贞节的秘密。
以宁贵人乃是宁氏一族旁族无足轻重的宁氏女的身份,与在后宫不得她父皇宠爱的不起眼的地位而言,她只要杀得利落,不留下任何痕迹尾巴,那宁贵人死了也就死了。
便是过后被发觉,亦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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