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地底传来低沉的嗡鸣,像是巨兽苏醒前的嘶吼。张逸的怀表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表盘浮现出全新的血色文字:“乐章未终,余韵永存。”
卡森的义眼外壳出现裂痕,黑色机油不断渗出,在地上汇聚成诡异的音符符号。他踉跄着扶住墙面,金属义眼竟开始浮现出其他记忆碎片——昏暗的实验室里,戴着白大褂的人正用他们四人的照片调试留声机,而背景墙上密密麻麻写满同样的规则。“这是个实验......”卡森沙哑地吐出几个字,随即被突然亮起的蓝光笼罩。
艾莉亚的机械臂残骸突然震动起来,零件自动重组,形成一个诡异的竖琴框架。无数透明琴弦在空中延展,只要有人稍有动作,琴弦就会自动绷紧,发出尖锐的声响。雷欧刚举起断枪试图敲碎琴弦,整面墙壁突然凹陷,露出里面密密麻麻排列的人体标本,每个标本都保持着演奏乐器的姿势。
“它们在等新的零件。”张逸抓起地上的半块砖头,砸向最近的标本柜。玻璃碎裂的瞬间,标本体内涌出黑色的液体,在空中凝结成小号的形状,径直飞向卡森的嘴。雷欧眼疾手快,用短枪卡住小号,金属与金属碰撞出的火花却意外点燃了地上的机油。
熊熊烈火中,四人发现火焰里浮现出更多留声机的虚影。张逸想起照片里的实验室,突然冲向火海中央。高温灼烧着皮肤,他在火焰深处摸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盒,打开后竟是台更古老的留声机,上面刻满拉丁文——“万物皆音符,众生即乐章”。
当卡森的义眼触碰到留声机的瞬间,所有虚影开始重叠。现实与虚幻的界限彻底模糊,他们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的时空经历着相同的恐怖。而地面开始龟裂,无数乐器零件破土而出,将四人困在逐渐成型的巨型管风琴中央,新的规则正在他们脚下缓缓浮现......巨型管风琴的金属管道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艾莉亚的机械手指突然不受控地插入最近的音管。黑色黏液顺着她的关节缝隙涌入,将机械结构与管风琴的内壁融为一体。“这些管子在吸我的能量!”她嘶吼着,激光切割器在管壁上擦出火星,却只换来更剧烈的震动。
张逸将古老留声机高举过头顶,唱针突然自动弹出,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暗红轨迹。卡森的义眼数据流疯狂跳动,拼凑出实验室最后的画面——戴着白大褂的人将四人的dNA样本注入留声机,而背景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魔音共鸣第37次实验”。“我们是实验品......”他的声音被管风琴的轰鸣吞没,金属义眼迸裂出细碎的镜片,每片都映出一个扭曲的自己。
雷欧的影子突然从地面站起,手中握着由他的断枪变形而成的鼓槌,开始在无形的鼓面上疯狂敲击。现实世界的鼓点与记忆深处的爆炸声重叠,他看见年幼的自己在火灾中哭喊,而消防员头盔上的反光里,竟映出这架恐怖的管风琴。“这一切都是循环......”他的怒吼化作鼓点,震落了管风琴顶部的锈蚀铁片。
张逸发现留声机底座刻着的倒五芒星正在吸收火焰,当他将手册上的焦痕对准五芒星缺口时,整个管风琴突然逆向旋转。时空开始扭曲,他们看见无数实验体在虚空中挣扎,有的变成琴弦,有的化作鼓面,而中央悬浮的巨大留声机正在播放着他们的惨叫声。
艾莉亚的机械身躯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