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变异肢体,从背包里掏出仅剩的三枚震荡弹:“我们需要制造更大的噪音。”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缝隙,无数触手如箭雨般射来。
雷欧的声波炮迸发出最后的能量,震碎一片触手。张逸趁机甩出纳米切割线,将逼近的肉团绞成碎块。但那些碎肉刚落地就重新聚合,形成更庞大的怪物,头部扭曲出无数复眼,每个瞳孔里都倒映着四人的身影。
“它们在学习!”张逸的后背重重撞上墙面,切割线在怪物坚韧的表皮上迸出火星。艾莉亚突然扯开防护服,露出布满孢子纹路的胸膛,暗红菌丝正顺着她的血管爬向心脏:“用我当诱饵,你们去找声源干扰器。”
卡森的火焰喷射器抵住艾莉亚的肩膀:“一起死更划算。”他扣动扳机的瞬间,雷欧的震荡炮再次轰鸣,声波与火焰交织成毁灭的旋涡。怪物在音波中痛苦扭曲,体表炸开无数血洞,喷出的孢子云遮蔽了头顶的应急灯。
张逸摸到墙壁凹陷处的金属箱,扯开生锈的锁扣,里面躺着布满弹孔的声源干扰器。当他按下启动键的刹那,整座建筑开始震颤,肉团发出刺破耳膜的尖啸,体表裂开巨大的伤口,涌出带着腐蚀性的黑血。
“快走!干扰器撑不了多久!”张逸抓起干扰器狂奔,身后的肉团却突然分裂成数十个小型怪物,以诡异的扭曲姿势追赶上来。雷欧将震荡炮调成自毁模式,巨大的身躯挡在通道口,厚重的金属肌肉在爆炸中化作漫天碎片。
卡森接住坠落的艾莉亚,她的瞳孔已经完全被猩红占据:“它们......在我的意识里说话......”话音未落,她的皮肤突然裂开,无数孢子喷涌而出。张逸立即启动干扰器最大功率,刺耳的声波将孢子震成齑粉,但卡森的脖颈已经爬上菌丝。
“带着干扰器去地表。”卡森将喷火器塞给张逸,反手用匕首剖开自己的胸膛,“我来断后。”他的身体在火焰中剧烈燃烧,肉块在高温下爆裂,炸出的血雨浇灭了追来的怪物。
张逸握着还在发烫的干扰器冲向最后一道闸门,身后传来艾莉亚模糊的声音:“记柱......规则四......”闸门轰然升起,刺眼的阳光中,他看见城市废墟上涌动的猩红浪潮,以及浪潮深处,无数张熟悉的面孔正在肉块中浮现。张逸的瞳孔在强光下剧烈收缩,他眯着眼扫视眼前的末日景象。远处的摩天大楼如同被啃食过的骨架,扭曲的钢筋上缠绕着猩红的菌丝,不时有肉团从楼体中探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脚下的沥青路面已经软化,黏腻的黑色液体正不断从裂缝中渗出,接触到干扰器外壳的瞬间便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响。
他将干扰器紧紧抱在怀中,小心翼翼地沿着街道边缘移动。突然,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传来,张逸本能地侧身翻滚,一根由血肉凝成的长矛擦着他的肩膀刺入地面,溅起的黏液在皮肤上灼烧出一个个血泡。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漂浮着巨大的肉囊,囊体表面密密麻麻布满眼球,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规则四……”张逸咬牙默念,艾莉亚临终前的话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却始终抓不住关键。身后的废墟传来异动,转头便看见被火焰吞噬的卡森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双眼空洞无神,身上的皮肉翻卷,露出底下不断蠕动的菌丝——他已然变成了怪物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