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文明,经历了只属于他们的迭起兴衰丶风云变幻:恍惚间,他仿佛目睹了人类曾经的崛起与璀璨,又仿佛那只是挥舞剑刃时眼角的残影。
他在时间的长河中辗转腾挪,任凭其中的滚滚波涛肆意流淌,在这种没有智慧也没有理性的毁灭之力面前,卢瑟所能做的只有狼狈的逃离,在那些凶狠的掠食者身旁如流星般匆匆而过,在下一个恒星的照耀中再次与他的对手展开厮杀。
卡洛斯,那双头的怪物,它就像是一道漫游在卢瑟思想中的影子,游刃有馀的穿梭于这个由概念构成的虚假世界中,它时而在卡利班人的身后现身,尖锐的脚爪足以将钢铁护甲撕成碎片,时而又躲藏在远处,挥舞的魔法弹足以遮蔽整片天空。
从始至终,这头狡诈的恶魔都牢牢的掌握着战斗的主动权,仿佛在下一个心跳间就能轻松的夺走卢瑟的性命:但不知道是恶劣的本性喜欢折磨他的对手,还是冥冥之中忌惮着更强大的存在,织命者始终没有发起真正的必杀攻击。
卢瑟的本能告诉他:应该是后者。
他清楚的看到,每当卡洛斯的本体或者攻势离他太近的时候,他胸前的四枚勋章便会不约而同的迸发出光芒:其中庄森与摩根赠予的最为凶狠,反而是帝皇和马卡多并不会每次都出手,不过当情况危急时,他们的能量会更加强大。
奸奇大魔的利爪与权杖在看不见的护盾面前折戟沉沙,足以摧毁一个世界的魔法弹也无法伤及卢瑟分毫,而当它开始念诵着那些传承古老的咒语,准备让骑士成为又一具消散在无边伟力下的冤魂时,它的另一个头就会开始尖锐的咆哮。
那是能够看到未来的那一个。
「停下!」
它向着另一个自己歇斯底里。
「你会害死我们的!」
「不要留下气息:【祂】会找过来!」
即便相隔着遥远的距离,卢瑟依旧能够听见那话语中真切的恐惧。
而他所要做的,只是在织命者的又一次进攻无奈受挫之后,屹立在散发着金银色光芒的领域中央,握紧他的长剑,向着千米之外的大魔挥刀。
每当他发动攻击时,他背上身披白袍的友军都会随声而动,它从未说话,也从未有过剧烈的反应,只是当卡利班的老骑士向面前的虚空挥出平平无奇的一剑时,白袍子下的身影就会拍一拍手。
紧接着,一道肉眼可见的寒芒,便会伴随着卢瑟的动作,向奸奇大魔扑去。
每当这个时候,织命者便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