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结束时,梁工头引导张亮到姚执事的办公区域休息,一切安排妥当后,梁工头离开。
张亮却静不下心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赵长老给他高薪,他必须有所作为。
于是马不停蹄地来到矿工们生活的区域。
粗狂的矿工们在休息时,没有什么好的娱乐项目,聚在一起不是喝酒就是赌博,热闹非凡。
张亮打听有哪些人曾经在出事的区域干过活,很快几个喝的醉醺醺的家伙被人们找来。
醉鬼们一听新执事要他们介绍出事地点的一些情况,竟然吓的酒醒了几分。
他们开始讲述一些令人毛骨悚然故事。
矿山深处传来沉闷的凿击声,伴随着矿工们粗犷的号子,在蜿蜒的坑道中回荡。
新开的第七开采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味道——矿石的金属味、汗水和泥土的混合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异样。
工头王老五抹了把额上的汗,黝黑的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
他在这座山脉的矿洞里已经干了二十多年,见证过太多生死。
矿山吃人,这不是玩笑话。
顶板坍塌、瓦斯爆炸、透水事故,每一样都能轻易夺走人命。
“都准备好了吗?”
王老五粗声问道,目光扫过面前十余名矿工。
工人们点头,脸上带着少有的肃穆。
开新矿点是大事情,按照传统,必须先敬山神。
这些粗汉子平日里满口脏话,行为粗鲁,但在井下,他们对神灵保持着绝对的敬畏。
祭台很快摆好——简单的木板上放着三牲祭品,两只红烛分立两侧,一炷粗香缓缓燃烧,青烟袅袅上升,在昏暗的灯光中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跪!”
王老五喊道。
工人们齐刷刷跪下,粗糙的手掌合十,虔诚地叩拜。
他们口中念念有词,祈求山神保佑平安,保佑多采矿石。
这些仪式传承了几代人,从未省略过。
在出事率极高的井下工作,人们对自然力量的敬畏远地面上的居民。
放炮、祭品、点香、叩拜,一套流程完成后,工人们脸上的紧张才稍稍缓解。
“好了,山神会保佑我们的。”
王老五拍拍手,“开始干活!”
最初几天,一切正常。
新矿点的矿石品质出乎意料的好,含量丰富,让工人们欣喜若狂。
矿工的收入与开采量直接相关,好矿脉意味着更多的报酬。
然而,好景不长。
第三天午后,一声惨叫从开采面传来。
工人们纷纷扔下工具跑过去,只见年轻力壮的李小虎抱着血流如注的左手在地上打滚。
原本应该稳稳握在手中的金属钻杆不知为何突然反弹,锋利的钻头直接切掉了他三根手指。
“怎么回事?”
王老五挤进人群,厉声问道。
“不,不知道”
李小虎脸色苍白,冷汗直流,“钻杆突然就就像有人推了一把”
工友们简单包扎后,急忙将李小虎送出矿井。
事故在矿山并不罕见,大家虽然心有戚戚,但也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