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颗红色的,“小蜗牛们含着糖,壳上就会慢慢长出新花纹,比原来的还特别呢。”老蜗牛的触角动了动:“真的吗?我小时候壳上也有花纹,后来爬过沙漠时磨掉了,现在只剩几道浅浅的印子。”
呱呱往陶罐里多加了把金色的糖粒:“这个是‘阳光糖’,能让新花纹带着光,晚上也能看见呢。”老蜗牛谢过他,背着陶罐慢慢往外爬,爬过的银线上,沾了几颗从罐里掉出来的糖豆,像撒了串会发光的小珠子。
中午时,小蝴蝶真的回来了,翅膀上的彩虹还没褪,腿上沾着片大大的向日葵花瓣。“舞会特别开心!”她把花瓣放在柜台上,花瓣上还沾着花蜜,“大家都夸我的翅膀好看,说像会飞的彩虹,这是给你的谢礼!”呱呱刚要道谢,就看到老蜗牛又爬了回来,这次他的壳上坐着只小蜗牛,小蜗牛的壳上真的长出了朵小小的糖花,粉粉的像桃花。
“它们都愿意出来玩了,”老蜗牛的声音里带着笑,“还说要把剩下的糖豆送给田埂上的蚂蚁,让它们的新家也长出花纹。”小蝴蝶突然说:“我能把彩虹糖霜分给大家吗?这样舞会时,所有蝴蝶的翅膀都能带着彩虹了。”呱呱笑着点头,从井里舀了满满一碗露珠糖浆:“这个也带上,让花纹更亮些。”
下午的阳光透过向日葵屋顶,在地上洒下金斑,糖果铺里飘着糖的甜和花蜜的香。小蝴蝶带着糖浆和糖霜飞走了,老蜗牛背着空陶罐慢慢往家爬,爬过的银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条银色的小路。呱呱坐在柜台后,数着新收集的露珠,井里的糖浆又满了些,映着天上的云,像把云也泡成了甜的。
傍晚时,田埂上的萤火虫提着小灯笼出来了,它们路过糖果铺,都进来讨颗糖吃。呱呱给它们每人颗发光的糖,萤火虫的灯笼立刻变得更亮了,像提着串小灯笼。“我们要去给蝴蝶舞会照明,”一只萤火虫说,“小蝴蝶说那里有最美的彩虹翅膀。”
天黑了,呱呱关好藤门,往每个玻璃罐里都加了点露珠糖浆,糖粒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像装了一罐子星星。他躺在南瓜藤编的小床上,床底下堆着小蝴蝶送的向日葵花瓣,老蜗牛留下的空陶罐里插着根玉米须,像个小小的装饰品。
窗外的田埂上,传来蝴蝶翅膀扇动的声音,还有小蜗牛们爬过的沙沙声,萤火虫的灯笼像撒在地上的星星,照亮了每片沾着露水的草叶。呱呱打了个哈欠,背甲上的绿斑点在月光下轻轻晃,像谁在他背上撒了把会发光的薄荷糖。
他梦见自己的糖果铺变得很大很大,井里的露珠糖浆漫出来,流成了条甜甜的河,河里漂着各种颜色的糖,蝴蝶在河面上飞,翅膀上的彩虹映在水里,把河也染成了彩虹色;蜗牛们背着带花纹的壳,在河边慢慢爬,壳上的糖花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萤火虫的灯笼掉进河里,变成了会发光的糖鱼,游来游去,把整个田埂都照得暖暖的。
夜越来越深,糖果铺的玻璃糖罐还在叮当作响,像在唱首甜甜的摇篮曲。井里的露珠糖浆轻轻晃,映着天上的月亮,像把月亮也泡成了甜的。等明天清晨,第一滴露水落下来时,呱呱又会舀起新的糖浆,做出更多甜甜的糖,甜化所有的难过,让每个生灵的梦里,都飘着彩虹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