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宝树退休了,油水也被榨干,冼耀文以后很少会因为生意上的事找她,宠幸的次数会大大降低,很有必要给她发个安慰奖。
当晚,冼耀文放下了养身理念,在费宝树身上辛勤耕耘,直至她开口求饶。
早上,六点四十五。
冼耀文已经坐在陆羽茶室,叫了一壶熟普洱慢慢喝着,手里捏着油墨味还未散去的报纸。
六点五十二。
包玉纲到了,他以为自己肯定比冼耀文来得早,但谨慎起见,他还是打算转一圈,万一冼耀文先到呢。
他的谨慎让他发现冼耀文坐在一张视觉死角最多的桌子前,也瞧见了桌面的茶壶和快见底的茶盏,人家来得比他早,已经喝了一盅茶。
他走上前去,用最诚挚的语气说:“冼先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冼耀文收掉报纸,目光上抬,看着包玉纲,“包先生,你并没有晚,是我来早了,请坐。”
包玉纲来到冼耀文边上的位子坐下,“冼先生,点单了吗?”
冼耀文端起茶壶给包玉纲倒茶,“包先生,点单不着急,你我之前素不相识,你却在不合时宜之时向我发出邀请,想必是有要事找我谈。
美食不可辜负,与其吃得满腹心事,不如我们谈完了再点单,或许我们有幸吃到最美味的一餐早茶。”
倒好茶,冼耀文做了个请的手势。
包玉纲端起茶盏,“冼先生,昨天打搅了。”
“没关系,请茶。”
呷一口茶,放下茶盏,冼耀文对包玉纲行注目礼。
包玉纲见状,心知冼耀文等着他开口,定了定神,说:“冼先生知道现在国际海运的行情吗?”
“包先生之前在哪高就,为家族的事业开疆扩土?”
包玉纲腹内蓄势待发的长篇大论瞬间偃旗息鼓,冼耀文不按常理出招,他也只好见招拆招,“少年时曾在汉口家父的鞋帽庄做伙计,成年后一直在银行工作,先进入中央信托局衡阳办事处,后进入工矿银行衡阳分行任副经理一职。
抗战胜利那年,被派到上海参与接收帝国银行的资产,后来帝国银行改造成为SH市银行,我任职业务部经理,两年后升任副总经理,一直到1949年辞职来港。”
“这么说来,包先生是金融业的资深人士,到了香港为什么没去银行谋一份差事?”
“香港的银行多为英资,我的身份很难应聘成功,钱庄多为粤闽两地人开设,我一个宁波人不会被信任。”
“为什么自己不办一家钱庄?”
“我不具备这个实力。”
冼耀文颔了颔首,“包先生知道周文锦吗?”
“万邦的老板,大名鼎鼎的香港船王。”包玉纲的话里不无向往。
“包先生想进入海运业?”
“是的。”
“想让我投资?”
“对的。”
冼耀文端起茶盏呷一口,不疾不徐道:“你问我是否清楚当下国际海运的行情,这个问题有点大,我怕自己答不好,还是以取巧的方式回答你。
万邦的名字是文锦兄起的,资金是我投的,而且是我主动找到文锦兄谈合作。
包先生,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冼耀文的话给了包玉纲巨大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