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的琴声里充满着痛苦……」我都没想过这种话能从我嘴里说出来,酸得倒牙。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语晨弹得好?」
「我有个朋友,他女儿的情况和语晨差不多,后来查出了抑郁,已经很严重了——」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我有个朋友」系列,人在特别无助的时候会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
乔雁握着咖啡杯盯着我道:「你压根就没有这麽个朋友吧?」
我想,我要再说出什麽冒犯的话他应该会用咖啡泼我,我来咖啡馆的这一路上,除了要想该怎麽跟他说他女儿的病情,最纠结的就是他要打我怎麽办,乔雁外表儒雅可也人高马大的,现在看用咖啡泼我更符合他的人设。
我倒不是怕挨打,为了小姑娘的一辈子,挨两下我也认了,就怕他打完我或者泼完我拂袖而去怎麽办?
就在这麽个工夫,咖啡屋的操作间里有人说话了:「这麽大的事儿,要我我就不管说啥也先领闺女去医院看看,没事最好,有事儿也别耽误了。」
是那个不太热情的老板,我们说的话他居然全听进去了。
我也揉着脸道:「老乔你别犟了,带语晨去看看吧。」
乔雁皱眉沉默了半天道:「我怎麽跟语晨说?她自尊心那麽强,我突然领着她去查抑郁症?」
「那就是你的事儿了。」原来这句话这麽好用,甩锅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操作间里的老板道:「就说测智商,她肯定乐意去。」
乔雁道:「我女儿可不是那麽容易骗的孩子。」
「那你就整点高大上的名词,AQEQSQ啥的。」
乔雁犹豫再三道:「我得跟韩诗雅商量一下。」一个后妈有啥可商量的,他明显是阵脚乱了。
「要尽快,严重的抑郁症患者会有轻生的想法,你家住几楼?」
没有任何徵兆的,乔雁起身就走,连招呼都没和我打一个。
咖啡馆里理论上就剩了我和老板,他还一直不露面,我心绪纷乱,坐在那点了一根烟。
「啪」操作间里发出打火机打火的声音,老板这是陪了一根。
抽完这根烟,老板还没有亮相的意思,我看了眼柜台连个付款码都没有,便道:「老板,结帐。」
「算了,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