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阅读)第二十六章铁锈味(第2/2页)
还在安省读初中时,他就没再搭车上过学。
老房子离学校近些,走路就能到。
后来许文耀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远走高飞,娘仨为了躲人只能租房住,近二十站的公交路,许霁青一直是早起跑过去的。
林月珍只当他是节俭,但他有自己的秘密。
在暴力中长大的孩子,不需要跟谁学坏,疼痛早已是本能的情绪出口。
邻里街坊用怜悯又可惜的目光看他的时候。
许文耀失手打聋了许皎皎的耳朵,酒醒后砰砰磕头,扇自己巴掌发誓的时候。
林月珍一次一次地哭着保证,再也不原谅他的时候。
为了许皎皎的听力康复费用,在冷库搬货累到睡着,差点冻死也没人来接的时候。
许霁青都试过自残。
可他天生冷情冷血,就算是伤害自己,时间一长,也开始理智地计算得失。
划自己一刀能换来什么?
是日子会好过一点,还是他会更快长大?
人穷到极致,不会把身体当做工具,而是仅剩的资源。
他除了自己一无所有,任何不必要的伤口都是无谓的损耗,愚蠢至极。
压抑到极致的那一年,许霁青开始跑步。
安省在内陆,深冬的寒风干冷刺骨,钻进肺里都像带着钩子。
那种心脏剧烈搏动的窒息感逐渐代替了刀片,每当喉间漫上腥甜的铁锈味,他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没那么想死了。
可惜肌肉会生长,心肺也会变得强韧。
原本的跑程不再让他有类似的身体反应,许霁青跑得越来越远,直到来了江城,这个习惯也没断过。
学校里这几天传闻沸沸扬扬,说他的手臂是自己划的,还坐过牢。
张建元不放心,放学后硬是留了他许久,说要把这件事压下去。
许霁青不在意,甚至喜欢这些流言带来的清静。
可苏夏呢?
她说不怕他的手,给他贴过药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