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眼底一丝怨意。
“你们都退下吧。”
何太后屏退左右,待殿门轻合,才轻声道:“王卿平身。”
殿内只剩二人,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作响。
何太后终究没能忍住,似是随意提起,语调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涩:“哀家听闻,司徒公一早便去了徐将军府上?看来,将军的好事将近了。”
“太后消息灵通。”
王景坦然迎上她的目光,没有半分歉疚,唯有冷静的陈述:“徐荣新附,其妹为正妻,可定京畿军权。徐氏非高门,正合制衡之道。此乃稳固朝廷根基之策,于陛下与太后最为有利。”
王景的声音冷静如冰,将一场婚姻剖解成赤裸裸的权力算式。
何太后心中一刺,那点幽怨在这冷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不合时宜,甚至可笑。
是啊,她是太后,她的儿子是皇帝,他们母子的安危系于权术平衡,岂容她如寻常妇人般争风吃醋?
若没有王景在外支撑,他们早已是他人俎上之肉。
想通此节,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她,但同时也让她彻底清醒。
知道自己误会王景的何太后,努力维持着端庄:“确...确是幸事。哀...哀家自当备礼恭贺。”
“臣谢太后。”
王景微微颔首,随即话锋一转,不容她继续沉溺于私人情绪:“然则,喜事虽好,外患未除。臣今日入宫,正为此事。”
他接着将说服吕布、需钱财爵位的计划和盘托出,并重点强调袁氏的威胁与何进之仇。
提及何进与何苗二人,何太后脸色一白,对未来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方才那点儿女情长。
“卿家所言极是。”
何太后深吸一口气,声音恢复了太后的决断:“宫中库藏,除祭祀与日用,余者卿可酌情取用,一切以稳固朝局为重。”
“太后圣明。”
王景拱手,正事已毕,他却并未立刻告退。
殿内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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