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目光却深含郁结——他练兵之法迥异寻常,重纪律、善攻坚,却因理念以及部曲开销过大,始终不得家族认可,目前的这三百来人,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
当洛阳信使将招贤令送至他手中时,他初看时并无波澜。
直到目光扫至附页末尾,他瞳孔骤然收缩,那双稳如磐石托着枪杆都不曾颤动的手,此刻竟托着轻飘飘的帛书微微颤动。
“陷阵营之志,有死无伤,重甲锐兵,纪律如山!”
这十六个字,宛如一道惊雷,不仅劈开了他心中秘而不宣的宏图,更一语道破了他苦思冥想却尚未定名的建军之魂!
这世上,竟有人远在洛阳,便能窥见他心底的军阵?
他五指猛地收紧,轻薄的帛书在其掌中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那双平日稳如磐石、托举大刀纹丝不动的手,此刻竟因这十六字知己之言而微微震颤。
他倏然抬头,目光如冷电,似已劈开千山万水,直抵洛阳那座陌生的司徒府。
下一刻,他豁然转身,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传令,拔营,星夜兼程,赴洛阳!”
“我要亲眼见见这位卫将军!”
......
常山真定,赵府屋内药香弥漫。
忽闻院外马蹄声骤停,紧接着便是急促的叩门声。
老仆引来的,是一位风尘仆仆、腰间插着赤色令旗的洛阳信使。
“真定赵府,接招贤令!”
信使的声音带着一路奔波的沙哑,却字字清晰。
他递上一卷用火漆封好的帛书,便转身策马,奔赴下一处。
赵岳颤抖着双手接过帛书,待看清上面传国玉玺的印记与“卫将军王景”的落款,因激动而剧烈咳嗽,苍白的脸上涌起不正常的红晕。
他死死攥着弟弟赵云的手,将诏令按在他掌心:“云弟!看到了吗?是朝廷点名招贤!这是我赵家...咳咳...等待了一辈子的机会!”
赵云扶住兄长,目光扫过诏令,却如被烫到般迅速移开,他望向墙上悬挂的旧弓,声音低沉:“大哥,董卓伏诛,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