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东门外,尘土微扬。
一队人马默默地停在护城河前,人数不过三百,衣甲陈旧。
但与这份落魄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股凝而不散的肃杀之气。
三百人如同一个整体,目光平视,无人交头接耳,只有战马偶尔打响鼻的声音。
守城军校警惕地上前盘问:“来者何人?”
为首那名将领面容坚毅,眼神如古井无波,他递上一卷帛书:“兖州高顺,持招贤令,特来投效卫将军。”
消息很快传到北军校场。
王景正在观摩新军操练,闻言,若隐若现的重瞳中闪过一丝精光。
“带他来见我,就在校场。”
当高顺被引到点将台下时,数万道目光落在他和他那支“乞丐兵”身上。
不少西凉旧部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王景抬手,止住了场下的细微骚动。
王景重瞳微凝,目光如实质般扫过那三百张风尘仆仆的脸庞,掠过破旧的衣甲,最终定格在他们紧握兵器、指节粗大且布满新旧伤疤的手掌上,以及即便疲惫却依旧如标枪般挺直的脊梁。
他心中了然,这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老卒。
“高顺。”
王景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校场:“我听闻你练兵,重纪律如山,善攻坚陷阵,有‘每所攻击,无不破者’之志。
“你心中所想,可是要建一支名为‘陷阵’的锐士?”
高顺身躯猛地一震,豁然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陷阵”之名,只是他心中构想,从未对人言说!
王景不等他回答,继续道:“我看重的,不是你带来了多少人,多少甲胄。我看重的,是这股‘有死无生’的气势!是这令行禁止的军纪!”
他站起身,声如雷霆:“高顺听令!”
“末将在!”
高顺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而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