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闪身避开要害,斧刃还是划破肩头。
鲜血瞬间浸透玄衣,但霸王意志加持的他,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疼痛,相反他反手一枪,将持斧者咽喉洞穿!
尸骸在他脚下堆积,鲜血汇成溪流。
当他将最后一个冲上来的死士挑飞时,身上已添了七八处伤口,玄衣破碎,浑身浴血。
幸存的死士终于崩溃,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兵器丢了一地,望向那道血影的目光中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
卢植持剑的手微微颤抖,并非因为惧怕,而是因眼前这超越他毕生认知的景象所带来的冲击。
脸色铁青,嘴唇紧抿,那双阅尽世事的眼中,震惊、难以置信与一种被彻底碾压的挫败感交织。
卢植亲眼看着王景在刀丛中穿梭,以非人的战斗本能,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致命的击杀——那不仅仅是勇武,更像是一场精准而残酷的杀戮演算。
每一处受伤,非但没能削弱其势,反而像是点燃了更凶戾的战火,让他的反击愈发狂烈致命。
“这...这岂是凡人之武?”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翻滚,他想起古籍中关于霸王项羽“千人皆废”的记载,但文字带来的想象,远不如此刻尸山血海带来的视觉冲击万一。
“当啷。”
他手中的佩剑终于脱手坠地,这声音惊醒了恍惚中的他。
他不是畏战,而是在这绝对的、蛮横的武力面前,他深知,自己以及身后这些死士,所有的挣扎与牺牲都已失去意义。
这已非战争,而是祭献。
王景左足踏在一具叛军尸骸的脊背上,以此为支点,身形如山岳般峙立。破军枪斜指地面,乌沉的枪尖正自凝聚一滴血珠,颤巍巍欲坠未坠。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若是没有霸王的意志,他一个现代人,哪能做到这一步。
也是因为这依仗,他自己才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
白气混着血腥味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那双重瞳扫过幸存的敌人,无喜无悲,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冰冷。
卢植深吸一口凛冽而血腥的空气,强迫自己稳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