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引蛇出洞。”
王景缓缓从尸山上走下,破军枪尖在青石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他每迈出一步,脚下便留下一个清晰的血色足迹,身上数道较深的伤口随着肌肉牵动再度迸裂,温热的鲜血渗出,将他玄衣的暗红色染得越发深沉,但他的步伐却异乎寻常的稳健,仿佛那具身体并非他自己的。
“卢公现在才想明白?”
“若不是我在此,今日皇宫就要易主了。”
赵云快步上前想要搀扶,却被王景抬手制止。
他走到卢植面前三丈处停下,破军枪重重顿地。
“卢子干,你可知罪?”
卢植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苍凉:“罪?老夫唯一的罪,就是低估了你王景!”
他突然止住笑声,死死盯着王景:“但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袁本初的兵马不日即到,这洛阳城...迟早要易主!”
“到那时候,洛阳乃至整个天下都将大乱!”
王景也笑了,染血的脸上露出森白牙齿:“大乱?你以为你们挟持走了天子,这天下就不会乱了?”
“张角为何会从一介白身成为数百万黄巾贼的天公将军?”
“你灭贼时又是谁使绊子,让你下台?面临牢狱之灾?”
卢植刚想开口,王景便已截断他的话头。
“我知道,你想说是宦官!”
“但你心里非常清楚,就算没有宦官,那帮世家也不会放任你如日中天。”
“宦官不过是恒、灵二帝用来撕咬、制衡世家的一群恶犬而已。”
“若是没有世家霸占州郡、垄断仕途,阉党又何来兴风作浪的权力?”
说到这里,王景不觉一笑:“说到底你也世家之人!”
“你王家不也——”
卢植话音未落,便被王景一声冷嗤打断。
“错,我王家是世家,但我欲开创之世,非一家一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