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
徐妙云蹙眉,这个数字远低于她的预期:“区区百人,能济何事?”
“兵在精,不在多。”
王景打断她,语气带着强大的自信:“古有越女授剑,三千甲士不能敌。”
“我要的,不是能填壕沟的炮灰,而是能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利刃,或是能护卫内宅、传递机要的奇兵。”
“这一百人,便是火种。”
“你若能将其锤炼成真正的精锐,让所有人看到女子为兵亦能建功立业,日后莫说一千,便是三千、五千,又有何难?”
徐妙云怔住了。
她本欲争的是一口气,是身为正妻的权柄与尊严,可王景抛给她的,却是一个她从未想过的局面。
一支全由女子组成的营队?
纵览史册,妇好统军亦不过是借男子之力。
他竟敢将此“开创”之名予我?
此乃千金之诺,还是又一个牢笼?
她的目光掠过王景那双目,其中唯有认真与期待,不见丝毫戏谑。
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觉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与隐隐的兴奋。
她深吸一口气,将红缨枪重重顿在地上,昂首道:“好!一言为定!”
离开徐妙云的院落,王景步履沉稳,径直走向安置孙芳的紫竹轩。
轩内,烛火摇曳。
孙芳已换下血污战袍,一身玄色劲装更衬得她身姿挺拔,宛如雪中青松。
她背对着门口,听得脚步声,豁然转身。
那双美眸之中,没有泪光,没有哀求,只有淬火般的桀骜与毫不掩饰的敌意,如同被囚禁于金笼的猛禽,兀自亮着锋利的爪牙。
“王景!”
孙芳声音清越,却带着沙场磨砺出的冷硬:“我人已在此,我父兄何在?”
王景不答,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