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也学人当路霸?”黄云辉厌恶地啐了一口。
他捡起地上那根被解下来的破皮带,又顺手从旁边扯下几根捆麻袋用的粗麻绳。
“卫东!搭把手!把这几个拦路抢劫的狗东西,给我捆树上去!”
“好嘞!辉子哥!”胡卫东这下精神了,跟打了鸡血似的冲上来,麻溜地帮忙。
两人动作飞快,用皮带和麻绳,把光着膀子、只剩条破裤衩的王显明,还有那两个狗腿子一起。
结结实实地捆在了路旁几棵歪脖子老树上。
捆得那叫一个瓷实,跟捆年猪似的,手脚都动弹不得。
“放开我!黄云辉!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我叔是王站长!你死定了!死定了!”王显明冻得嘴唇发紫,还在色厉内荏地嚎叫。
“哦?王站长?”黄云辉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那张冻得发青的肥脸,笑得让人心底发寒。
“行,老子等着他!你最好让他亲自来找我!告诉他,老子叫黄云辉!红旗分场的黄云辉!”
“你...你等着!”王显明牙齿咯咯打架。
“滚你妈的!”黄云辉懒得再理他,一脚踹在旁边的树干上,震得树叶子哗哗掉,落了王显明一头一脸。
“走!”黄云辉大手一挥,招呼众人:“搬开石头!进城交粮!”
几个老把式赶紧上前,七手八脚把那几块拦路石挪开。
黄云辉跳上头车车辕,胡卫东也跟着跳上去,满脸崇拜:“辉子哥!太解气了!太牛逼了!”
“驾!”老把式甩了个响鞭。
牛车重新吱呀吱呀地动了起来,碾过黄土路,卷起一阵烟尘。
车队缓缓驶过那几棵歪脖子树。
树上捆着的三个白条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看着远去的车队,眼神怨毒又恐惧。
黄云辉抱着胳膊,坐在车辕上,迎着微冷的秋风,眯着眼,看向远处越来越清晰的县城轮廓。
粮站?
老子来了!
很快,牛车吱吱呀呀晃进了县城。
县粮食站门口那叫一个热闹!
尘土飞扬的晒场上,乌泱泱停满了各公社来的牛车、驴车,车辕上都摞着高高的粮食麻袋。
人挤人,牲口挨着牲口。
汗味儿、牲口粪味儿、新麦谷子的味儿混在一块儿,嗡嗡的说话声吵得人脑仁疼。
黄云辉他们的车队在晒场边上找了个空当停下。
“嚯!这么多人!”胡卫东跳下车,踮着脚往前看:“前面至少还有三四个公社排着呢!”
几个老把式也愁眉苦脸:“这得排到啥时候去?”
他们还想着交完粮到时候去县城里逛逛呢。
黄云辉没吱声,目光扫过前面排队的队伍。
几个明显是粮站职工模样的人,手里捏着个小本子,在车队间晃悠,挨个儿看粮车,时不时跟赶车的嘀咕几句。
胡卫东眼尖,指着前面一个刚跟粮站职工说完话的赶车人:“辉子哥你看!那人手里好像有张票据!揣兜里了!”
他这一说,旁边一个老把式也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