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懵,但看到黄云辉和胡卫东抄家伙的架势,也立刻意识到不对,纷纷摸起了身边能当武器的东西。
一个抄起小板凳,一个抓起了门后的破铁锹把子。
黄云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跟紧。
几个人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没有惊动前台那个打瞌睡的胖妇女。
黄云辉拉开招待所后门那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冰冷的夜风灌了进来。
后院,李二狗几人正干得起劲,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妈的,这绳子还挺结实!”矮墩墩的横肉脸还在用力割着最后一根主绳。
“喂完了没?喂完了过来搭把手!”他头也不抬地喊道。
“差不多了,这牛够它拉三天了!嘿嘿!”李二狗拍了拍手上的粉末,得意地直起身。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他们身后响起,带着刺骨的寒意:
“挺忙啊,哥几个?”
这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劈在李二狗几人头顶!
“谁?”李二狗吓得魂飞魄散,猛地转身!
矮墩墩的横肉脸也惊得手一抖,镰刀差点掉地上。
昏暗的光线下。
只见黄云辉提着柴刀,胡卫东拎着粗木棍。
身后还有两个老把式拿着板凳和铁锹把,如同四尊煞神,一字排开堵在了后门口!
黄云辉站在最前面,眼神像两把刀子,冷冷地扫过他们几个,最后定格在李二狗那张惊骇的脸上。
“深更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伺候我的牛,给我修车?”黄云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
“粮食站的服务,什么时候这么周到了?王站长安排的?”
李二狗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万万没想到黄云辉他们竟然醒了!
还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身后!
“你...你少血口喷人!”李二狗色厉内荏地叫道,声音都在发颤。
“我们...我们是粮站保卫科的!巡...巡逻!发现你们牛车有问题,帮你们看看!”
“帮我们看看?”胡卫东气得眼都红了。
“用巴豆粉帮我们喂牛?用镰刀帮我们修绳子?你们他妈的是想害死我们!”
他指着地上还没完全塞完的巴豆粉和那被割得只剩一丝连着的主绳。
“放屁!”矮墩墩的横肉脸也缓过神来,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加上平时在粮站横行霸道惯了,那股子凶悍劲儿又冒了上来。
“谁看见我们割绳子了?谁看见我们喂巴豆了?证据呢?啊?”
“姓黄的!别以为你有个破录音机就了不起!”
“老子告诉你,在县城这一亩三分地,得罪了我们粮食站,没你好果子吃!”
“今天这事,你他妈就当没看见!不然...”
“不然怎样?”黄云辉打断他,往前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想动手?”
他这一动,胡卫东和老把式们也立刻跟着上前一步,手里的家伙都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