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半里地,拐进一片荒坡地,有个塌了半边的破砖窑。窑洞里头黑黢黢的。
黄云辉停好牛车,指着窑洞:“都在里头了。”
那汉子使了个眼色,两个小伙立刻钻了进去。
里面很快传出挪动麻袋的声音。
黄云辉靠在牛车辕子上,静静等着。
那几千斤粮食,是他刚才趁着没人注意,悄悄从空间挪进窑洞里的。
没多久,两个小伙出来了,其中一个对汉子点点头:“叔,数儿对,成色也好。”
汉子没多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油纸包,递给黄云辉:“点点。”
黄云辉接过来,手指沾了点唾沫,借着微弱的月光,飞快地数了一遍。
钱票没问题,厚厚一沓子,分量十足。
“成了。”黄云辉把油纸包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拍了拍。
“以后有硬货,还来找我。”汉子丢下一句,招呼手下推起装满粮食的板车,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那小伙早就憋足了劲,得了眼色,立刻转身小跑着去叫人了。
黄云辉没等他们搬完粮。
他任务完成了,钱到手了,剩下的烂摊子怎么搬,那汉子自己会料理。
他赶着牛车,晃晃悠悠地又回到了黑市那片稍有人气儿的地界。
钱揣在怀里滚烫,该买正事儿的东西了。
修水库,找水源,总得有几样看着像模像样的家伙什儿糊弄人。
虽然空间感应才是真本事,但该走的过场不能少。
他在一个看起来啥都倒腾的小摊前停下。
摊主是个干瘦老头,面前摆着些旧工具、零件。
“老哥,有罗盘没?还有那种长点的测绳。”
黄云辉问。
老头抬眼看了看黄云辉,又警惕地扫了扫周围,压低嗓子:“老弟识货啊?这可不好弄……有是有,旧的,能用不?”
“旧的?拿来瞅瞅。”
老头从屁股底下一个破木箱里摸索半天,掏出个老旧的罗盘和一个缠着皮尺的木头轱辘。
罗盘是铜的,上面铜绿斑斑,指针倒是还能转。
测绳是老式的皮革卷尺,磨损得厉害,但长度看着够用。
“多少钱?”
老头伸出三根手指:“俩加一起,三张大团结!这可是吃饭的家伙事儿!”
“贵了。”黄云辉面不改色:“俩破玩意儿,也就勉强能用。两张半。”
他摸出两张半新的大团结,在手里捻了捻。
老头犹豫一下,看黄云辉就要把钱收回去,连忙一把抢过钱:“行行行,老弟爽快!”
他生怕黄云辉反悔,赶紧把东西递了过去。
黄云辉把罗盘揣怀里,测绳挂车辕上。
钱花出去,事儿算办好一件。
刚想走,目光扫过摊子一角,一块红色的东西闪了下眼。
走过去一看,是几枚有机玻璃的发卡,在昏暗里透着朦胧的光泽。
有枚小花的,样式虽简单,但瞧着挺细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