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公猪再次加速,獠牙几乎要顶到石砬子下方斜坡的瞬间,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
时间仿佛变慢了。
公猪那张狰狞的、沾满泥土和血污的猪脸,那对疯狂嗜血的小眼睛,那两根闪着寒光的獠牙,近在咫尺!
黄云辉的枪口,在公猪因前冲而微微扬头的刹那,稳稳地对准了它两眼之间、眉心稍上的位置。
那是野猪头骨相对薄弱之处!
距离也够近了,准能打得到!
砰!
最后一颗子弹,带着决绝的力道,脱膛而出!
噗嗤!
子弹精准地钻进了那个预想中的点!
狂奔的公猪浑身猛地一震!
巨大的惯性让它又向前冲了三四步,粗壮的蹄子狠狠刨在冻土上,犁出深深的沟壑。
然后,它像一座被抽掉根基的肉山,前腿一软,轰然跪倒!
硕.大的脑袋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四肢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只有额头上那个小小的弹孔里,汩汩地往外冒着混着脑浆的血沫子。
山风卷着硝烟味和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开来。
土沟里,那头被夹断腿的母.猪还在徒劳地挣扎哀嚎,声音已经嘶哑。
被绊倒的母.猪挣扎着想爬起来,哼哼唧唧。几头吓傻了的小猪崽子缩在沟底瑟瑟发抖。
石砬子后面,一片死寂。
陈石头端着那杆没来得及打响的老套筒,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珠子瞪得溜圆。
他直勾勾地看着起身、正退出弹壳重新填弹的黄云辉。
“五…五枪?”
陈石头的声音都劈了叉,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辉哥,你就用了五枪?就把那大炮卵子给…给撂倒了?”
他见过农场民兵打枪,十几号人围着一头野猪乒乒乓乓放半天。
野猪带伤跑了都是常事。
哪见过这么干脆利索、枪枪咬肉的?
神了!
真他娘的神了!
部队派来的人,完全是个活祖宗啊!
他要是有这手艺,哪里还至于过的那么苦啊!
黄云辉没答话,只是利索的把弹匣给换好。
咔嚓一声顶弹上膛,锐利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死猪周围的密林和土沟上方。
陈石头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语无伦次:“我的老天爷,这枪法神了!”
“我爹以前说山外有高人,我…我今儿真见着活的了!”
就在这时!
“嗷呜!”
一声凄厉悠长的狼嚎,毫无征兆地从土沟上方的密林深处传来!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
此起彼伏!
这声音凄厉得跟鬼哭似的,就炸在耳朵边上,震得人头皮发麻。
紧跟着,四面八方都嚎开了,这山坳子一下子成了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