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雷没吭声，眼神更冷了。
他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就等着看黄云辉栽跟头。
第四天头上，天刚亮。
负责晚上盖草帘子的一个年轻干事，打着哈欠去掀帘子。
他懒洋洋地掀开一角，漫不经心地往里瞥了一眼。
“我的娘哎！”
他猛地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惊呼，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这一嗓子把附近几个早起干活的人都引了过来。
“咋了咋了？”
“叫唤啥呢？”
“出啥事了？”
众人围过来，顺着那年轻干事哆嗦的手指头往棚子里一看。
嘶！
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只见前几天还光秃秃的黑色冻土上，此刻竟密密麻麻地冒出了一层嫩绿！
那绿意鲜亮得晃眼，在清晨微光下，每一株小苗都挺得笔直，叶片肥厚舒展，绿油油的充满了勃勃生机！
它们挤挤挨挨地长满了整个苗床，长势之旺，简直像变戏法一样！
“这…这…”一个老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颤巍巍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厚实的叶片：“神了，真神了，俺种了一辈子地，没见过苗子能窜这么快的！”
“是啊，这才几天？叶子都这么大了？”
“你看这颜色，多正，多壮实！”
“乖乖，这苗子，看着就比咱们以前的强十倍！”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农场。很快，小小的育苗棚被闻讯赶来的农场职工围得水泄不通。
大家挤在门口，踮着脚往里看，脸上全是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狂喜。
“老天爷开眼了！”
“黄同志真神了！”
“这苗子，看着就有劲儿！肯定能打粮食！”
七嘴八舌的惊叹和议论声几乎要把简陋的棚顶掀翻。
郑春风也被人喊来了，他扒开人群挤进去一看，顿时激动得满脸通红，狠狠一拍大腿：“黄同志，您真是神了。这苗子，太争气了！”
“都看见没？这就是技术，部队派来的能人。咱们向阳沟，有救了！”
人群爆发出更热烈的议论和欢呼。
黄云辉也来了，他分开人群走进去，蹲在苗床边仔细看了看。
灵泉水的效果比他预想的还好，苗子不仅出得齐，长得壮，根系也格外发达。
他站起身，对着一脸激动的郑春风和眼巴巴望着他的众人，语气依旧平静：“嗯，长得还行。再等三五天，苗子再壮实点，就能下地移栽了。”
“好好好，都听您的，都听您的！”郑春风连连点头，脸上笑开了花。
人群外，赵春雷和赵秋雨兄弟俩站在一个草垛子后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赵秋雨看着棚子里那一片喜人的绿色，听着周围人对黄云辉的夸赞，气得直跺脚，压低声音骂道。
“妈的，这孙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冻土里撒种都能活？还长这么好？邪了门了！”
赵春雷捂着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半边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