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小声嘀咕:“哥,它们咋还不来?是不是绕道了?”
“别急。”黄云辉目光沉静如水,声音压得极低。
“狍子这东西,傻归傻,但也怕死。领头的那头蹄印深,是个老家伙,肯定机警。”
“得等它们觉得安全了才会过来。闻到那味儿,它们忍不住。”
话音刚落,一阵轻微的窸窣声就从山坡那边传了过来。
两人精神一振,立刻屏住呼吸,身体伏得更低,目光紧紧锁住隘口。
只见山坡的灌木丛一阵晃动,一颗顶着短小犄角的棕黄色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
一对又大又圆、湿漉漉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长长的耳朵警觉地转动着,捕捉着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正是那头蹄印最深的老公狍子!
它显得异常谨慎,在灌木丛边缘逡巡着,鼻子不停地翕动,似乎在嗅探着空气里的味道。
它身后,又陆续钻出三头体型稍小的狍子。
其中一头明显是年轻的母狍子,体态轻盈,眼神带着点懵懂的好奇。
另外两头,一头半大不小,另一头则显得有点呆头呆脑。
傻狍子傻狍子,说的就是这半大不小的时候。
那奇异的、混合着辛辣草药的泉水气息,被风吹送过来,显然引起了狍子群的注意。
领头的公狍子似乎闻到了什么,鼻子抽动的频率更快了,眼神里透出疑惑和一丝被吸引的渴望。
但它依然没有立刻上前,反而更加警惕地打量着隘口那片被伪装过的区域。
它甚至往前试探性地走了两步,又立刻退了回去,焦躁地用蹄子刨了刨地面。
就在这时,那头年轻的母狍子和那头傻狍子,显然被那越来越清晰的气味勾得心痒难耐。
它们似乎没感觉到头领的警告,反而被那气味刺激得有些兴奋,开始不安分地原地踏着小碎步,发出低低的、急促的呦呦声。
母狍子率先忍不住了,它似乎觉得没什么危险,迈开轻快的步子,径直朝着隘口、气味最浓郁的中心地带走了过去。
那头傻狍子也傻乎乎地跟在后面,全然不顾头领发出的、带着明显警告意味的短促鸣叫。
领头的公狍子急得呦呦直叫,试图阻止这两个莽撞的家伙。
可母狍子已经走到了隘口中间,它似乎发现了地上被草叶盖着的湿土,低下头,好奇地用鼻子去拱。
跟在后面的傻狍子也凑了过来,把脑袋伸过去嗅。
就在这瞬间!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绷紧声!
“呦!”一声凄厉惊恐的嘶鸣猛地撕裂了林间的寂静!
只见那头低头拱土的母狍子,右前蹄猛地被一道从土里弹起的黑影死死勒住!
钢丝套瞬间收紧,深深陷进它纤细的脚踝!
巨大的惊痛让它猛地挣扎起来,整个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侧摔在布满碎石的地上,发出痛苦的哀鸣,四蹄疯狂地乱蹬!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头凑在旁边傻看的傻狍子,也被旁边另一个突然绷紧的钢丝套缠住了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