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俩了!你要是成了,咱红旗屯往后几辈子都记你的恩情!”
几个上岁数的,声音发颤。
担忧和期望交织在每一张冻得通红的脸上。
一片关切声中,一个尖酸刻薄的调子像粪叉子戳破麻袋,突兀地钻了出来:
“嗤,装什么大尾巴狼?雪豹?那是跟野狼一个德性的玩意儿?一巴掌下去骨头渣子都给你拍飞喽!”
“当自己是孙猴子能翻天呢?别雪豹皮没摸着,自个儿反倒成了那畜生的点心!”
“啧啧,到时候怕不是连脸都找不着了!省得碍眼!”
人群瞬间一静。
大伙儿扭头,看见周金宝抱着胳膊缩在知青院墙的阴影里,脸上那点青肿还没完全消下去,眼神怨毒地盯着黄云辉,嘴角撇到耳根子,满是幸灾乐祸的嘲弄。
“周金宝你放什么狗臭屁!”
“就是,辉子哥打虎的时候你还在城里玩泥巴呢!”
“人家豁出命替咱屯子除害,你是知青你咋不去?就长了一张喷粪的嘴!”
几个年轻后生立刻火冒三丈,指着鼻子就骂开了。
周金宝被怼得脸上挂不住,又不敢真跟众人呛火,梗着脖子恨声道:“呸,不识好歹,老子那是好心提醒!”
“他黄云辉自己要找死,关老子屁事,死了正好清净!”
说罢转身就挤开人群,低声咒骂了几句不知死活、等着收尸吧,这才溜了。
黄云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刚才只是掠过一阵带着骚味的风。
他朝满眼忧色的林晚秋微微点了点头,捏了捏她的手背,又冲着送行的乡亲们一抱拳,声音沉稳有力:“大伙儿回吧,等信儿!”
说罢,不再耽搁,带着像头被激怒的小豹子般的胡卫东,一头扎进了白茫茫的深山。
凛冽的寒风卷着雪沫子,瞬间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山道崎岖,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每走一步都陷进去半截小腿。
胡卫东走在前头开路,红缨枪当棍使,不断戳开挡路的积雪。
“哥。”胡卫东喘着粗气,哈出的白雾很快在眉毛上凝了霜:“咱先去哪儿摸?”
黄云辉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被雪覆盖的林子,仔细观察着雪地上的细微痕迹。
风在光秃秃的树梢间尖啸。
他紧了紧领口,朝远处那片最险峻、最阴森的背风山坳扬了扬下巴:“进老林子。那畜生刚伤了人,惊着了,保不齐往深了钻。往背阴、陡峭、有石砬子的地方找。”
两人一路往前,走了约摸半个小时,黄云辉才停在棵老松树下。
他蹲下身,手指捻起雪地里一小撮灰白色的毛。
又往前扒拉几下,露出一小堆冻得半硬的粪便,还带着点热气儿。
“刚拉不久。”黄云辉眼神亮了:“顺着这味儿追,错不了。”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在没膝的积雪里往前趟。
雪地上偶尔能看到几个梅花瓣似的爪印,深深浅浅,指向林子深处一处背阴的山坳。
山坳里风小了些,积雪更厚。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