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
黄云辉把胡卫东往后一扯,手中的五六半瞬间抬起。
砰!
最后一发子弹精准地钻进了公猪那只充血暴突的眼睛深处。
挣扎彻底停止了。
只有鲜血汩汩流淌的声音,在死寂的寒夜里格外清晰。
“呼…”胡卫东长长吐出一口白气,这才感觉后背的棉袄都被冷汗浸透了,风一吹,透心凉。
坡下,军犬还在和两只野猪崽子缠斗着。
你跑我堵,野猪崽子在林子里胡乱打圈。
“走,先去活捉猪崽子,要是能养活了,你们连队每年可有肉吃了!”黄云辉大手一挥,冲着众人开口。
这话一出,小战士们眼神都跟着亮了亮。
几人赶紧过去,拿套子的拿套子,套麻袋的套麻袋。
有军犬的帮助,抓猪崽子倒也不麻烦。
没一会儿,两三头猪崽子都被收到了麻袋里,哼哼唧唧起来。
几个小战士七手八脚,费了点劲儿才把麻袋口扎紧,只留点缝隙透气。
看着鼓鼓囊囊、不停蠕动的麻袋,脸上都乐开了花。
“嘿,这下好了,养大了,过年有油水了!”
“就是,跟着辉子哥,有肉吃!”
胡卫东抹了把脸上的汗,也咧嘴笑。
黄云辉没说话,眼神扫过被军犬围着的几头死猪。
“走,咱把大的收拾了扛回去。”他下巴朝那大公猪和坡下另一头母.猪倒地的方向点了点。
几个战士应了一声,兴冲冲地就往回跑。
“哥,这趟值了!”胡卫东扛着枪,跟着黄云辉往坡下走。
两人刚绕过一片矮树丛,脚步猛地一顿。
坡下那片被踩得乱七八糟的空地上,只剩下那头巨大的公猪尸体,孤零零地躺在月光和雪光混杂的泥地里。
旁边那滩深红的血迹还在,旁边被压倒的灌木也还在。
但应该躺着一头大母.猪的地方,空了!
“操,猪呢?”胡卫东眼珠子瞪圆了,几步冲过去,围着公猪尸体转了一圈。
小战士们也围了过来,面面相觑。
“母.猪跑了,还有一头崽子也不见了!”
“难道是没死透?”
“不能吧?刚才都在这儿的,奇了怪了。”
众人在周围里三圈外三圈的找了找,愣是没找到母.猪的影子。
黄云辉没吭声,眼神锐利地扫过雪地。
公猪尸体旁,除了杂乱的野猪蹄印,还有几道拖拽的痕迹,深深浅浅,指向林子深处。
脚印是人的,胶鞋底子踩在雪泥里,陷得深。
“不是跑。”黄云辉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是有人拖走了。”
“啥?”胡卫东眼珠子瞪圆了:“偷肉?谁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咱们部队的肉?”
几个小战士也炸了锅:
“反了天了!”
“抓到毙了他!”
“肯定是附近屯子的二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