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阴阳怪气。
武植懒得跟西门庆多费唇舌,淡淡道:
“西门大官人谬赞了。”
“分内之事罢了。”
“灵堂肃穆,在下不便久留。”
“店那边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这便先告辞了。”
说完,他甚至没再多看西门庆一眼,转身便朝着花府大门走去。
西门庆压下心头的怒火,目光重新落回了李瓶儿那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俏脸上。
他往前又凑近了一步,距离李瓶儿更近了些,关切道:
“唉,花贤弟走得如此突然,留下这偌大的家业……”
“弟妹你一个妇道人家,无依无靠,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李瓶儿玲珑有致的身段上逡巡,眼底深处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欲望。
“弟妹,你听我说。”
“咱们两家素来交好,花贤弟更是我的挚友亲朋。”
“如今他不在了,我这个做兄长的,理应照拂一二。”
“往后,你若是有任何难处,尽管派人来府上找我,千万莫要跟我客气。”
若是换做寻常不知内情的妇人,怕是早就感激涕零,将他引为依靠了。
可惜,他面对的是李瓶儿。
李瓶儿早就看透了西门庆那点龌龊心思。
对方觊觎她的美色,觊觎花家的财产。
若是没有武植的出现,她李瓶儿面对西门庆这样的橄榄枝,或许还真会考虑对方。
现在的她,身心早已属于武植,自然不想和西门庆有过多牵扯。
“多谢西门大官人挂心。”
“花家虽遭变故,但家中尚有老仆可供差遣。”
“些许小事,奴家尚能应付周全,不敢轻易叨扰大官人。”
李瓶儿一番话不卑不亢,既全了礼数又明确划清了界限。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我李瓶儿的事情,用不着你西门庆瞎操心,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