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蓬江海谩嗟吁。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当看到最后一句“敢笑黄巢不丈夫”时,宋江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噗通”一声瘫软在地,连连叩首。
“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
“这……这都是草民酒后胡言,一时失态,绝无半点谋逆之心啊!”
“求大人开恩,求大人开恩!”
堂上的滕府尹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他为官多年,岂能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
这不过是书生酒后牢骚,借诗言志罢了。
若换做旁人,此事可大可小,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惜。
要整宋江的,是枢密使童贯。
童贯要他死,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尹又能如何?
他只能照章办事。
“哼!酒后胡言?”
滕府尹冷笑一声。
“我看你是酒后吐真言。”
“题写反诗,意图不轨,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狡辩。”
“来人,将反贼宋江押入天牢,秋后问斩!”
天牢之内。
宋江蜷缩在角落的稻草堆上,浑身冰冷。
事到如今,他再傻也想明白了。
从那个突然出现的“江湖旧识”,肯定是童贯安排的。
他恨自己愚蠢,识人不明,轻易就中了奸计。
更恨童贯歹毒,手段如此阴狠,竟要置他于死地。
可惜现在知道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没人会听他的解释。
在这天牢之中,他只能等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