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喜,我不饿,过来,我和你说点事情……”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将包裹从被单里掏了出来,这也是他第二次将包裹往外掏,第一次是在郑天喜被警察带走后的十分钟。
“爸……这是?”
方形的包裹只剩下巴掌大小,郑广深轻车熟路的解开,掏出了里面的五百零一张纸币,“一共是一万零一块钱,霍临渊给的,说是给你的彩礼!”
“彩礼?”
郑天喜这下是真的吃惊了,从警察局到学校的一路上,霍临渊什么也没有说呀!
“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枪战之后……”
“枪战?”
靠啊!郑天喜表示无语,那么惊心动魄的时刻,那个猪头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怪不得没多久,就被人用枪抵着往外走……
经过了之前的梦境,面对天喜,郑广深的心肠再也冷硬不起来,“天喜,爸……我本来也是不想用这笔钱的,但是张副院长一直喋喋不休,他将你弄进了局子里还嫌不够,一个劲的要将我往外赶,我……我也不是怕死,我只是……只是觉得,你竟然已经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将我从鬼门关里拉回来,那么我也不能就这么让他们将我赶出去……任由伤口恶化,感染……”
“爸,你不用解释那么多!”
“天喜……你怪我吗?”
看着郑广深肃然冷峻下来的表情,郑天喜忙笑着安慰,“爸,你别这么敏感,你气管下端做了手术,还不宜说话,你说的我已经了解,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你放心,我没有生气,但确实有些怪你!”
说完圆溜溜的眼珠子调皮的眨了眨,“你想呀!你这钱,就应该在那个副院长叫嚣的时候拿出来,直接砸在他的脸上,让他看一看,什么叫做狗眼看人低!”
郑广深也点了点头,事后想想确实是这样,晚了那么十分钟,虽然也解决了问题,可不是白白让天喜进了一趟局子,局子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面关的都是些……什么人呀!
虽然尽力避免,郑广深还是避无可避的想到了田继芳。
“你在里面,见到她了吗?她还好吗?”
“好?好什么好?你们俩父女安的是什么心?两个人躲在这医院里吃香的喝辣的,却将继芳一个人扔在局子里不管不顾?”
说话间,一伙人迅速的窜进了病房。
本就不大的病房顿时显得狭小又逼仄,那些人一进病房就开始四处张望,就像是进了自家院墙一样随意。
开口接话的是一个老太太,六十多岁的年纪,逡黑的五官虽然端正却不端庄,整个人带着一股子邪气的张扬,“我们田家的姑娘嫁给你们老郑家,可没享到一天的福,每天没日没夜起早贪黑的给你们老郑家当牛做马,现在倒好,出了事了,你们不闻不问的,你们还是不是人呀?你们还有没有心啊?”
老太太可不管那么多,话未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