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分量。
因为,几乎没有人会相信,她能在这样恶劣的家庭环境里,顺利的走进大学的校门。
而霍临渊和她是截然不同的。
他生长于帝都,家境殷实,参军多年,在部队里的地位也已经扎实稳固,他谈吐不凡,气质卓越,就连他逗弄自己的时候,脸上的贱痞之气,也都带有些世家子的卓越……
他和她地位是不对等的。
建立在这样不对等关系基础之上的爱情,是可怕的。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外面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杆,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这首让苏婷名声大噪的爱情诗,虽写于一九七七年,但是几经辗转,最后刊发却是在一九七九年。
作为一个上一世并没有恋爱经验的小白来说,这首诗表达出的爱情观足以作为她爱情的圣经了,当然这个时候的她并没有意识到,南方的木棉和北方的橡树,其实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而现在不过是一九七八年的盛夏,郑天喜默默在心里将这首诗吟诵了两遍,然后抬头对上了那面色清癯的老人的视线。
以她的敏感,不难看出老人眼中深深的鄙视,虽然他用了岁月沧桑稍加掩饰。
但是郑天喜并没有揭破,她甚至是很卑微的低眉敛目,“这位首长,请问,霍临渊是住在这个病房吗?”
她在称呼上选择了“首长”两个字,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从他浑身的派头来看,这个男人定然的长期身处高位,而且相当的自律,否则人到了花甲之龄,不会有这样的气质。
他应该是霍临渊的爷爷,若是自己直接以“爷爷”,“霍爷爷”相称,会显得太媚俗。
若是称呼他“先生”,“老先生”,则又显得太生疏。
只有这一声“首长”,既能适用他的身份,也能显得她不卑不亢。
霍老爷子精明的眸子藏在略显沧桑的眼窝里,他不动声色的将郑天喜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你就是那屋子里的姑娘?”
那屋子?
所以,这老爷子还没见过她?
“我没去看过你,也不想见到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让那个男人病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