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深,你不高兴吗?天喜没事了,她回来了,咱们日盼夜盼,十几天了,这孩子也真是的,昨天回来了一晚上又消失了,你看把咱们给吓的,现在孩子又回来了,还带回这么一只大老虎,真是有出息……那个,你看,这孩子也回来了,你岳母和嫂子的事情是不是也该出面替他们办了?拘留所总不是人呆的地方,她们毕竟老弱妇孺的。”
郑广深又在心底嗤笑了一声,这两个人,跑到他的大槐树下,说了一整天这些可笑的论调,还真是乏善可陈的可以。
老弱妇孺?
谁特么的还不是老弱妇孺呢!
兀自僵持着,郑秋明和田继刚又努力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决定放弃。
只是心中激愤终是难平。
口干舌燥的调解了十个多小时的大队支书临走时怨毒的扫了一眼郑天喜走进去就没有再出来的猪圈,眼神阴郁。
待俩人走后,郑秋明也长长叹了口气。
对牛弹琴的时候,受折磨可不是弹琴的人,而是被迫听音的牛。
“爸,我扶你进屋吧!”两人一走,郑天喜就从里屋走了出来,没有院门也没有大门的房子住的还真是让人一点脾气也没有。
亡鱼给牛添了一筐青草,也进了屋。
几个人围着一张破桌子坐着,郑馨儿从厨房端出了几碗吃食,都凉透了,却也不想花时间去热。
中午的时候,支书和校长轮流去吃饭了,可怜他们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全体都饿着。
也不是不可以去吃,只是大清早起来,郑天喜不见了,一来谁也没有那个心情吃饭,二来,院子里的两张老脸也实在是倒人胃口。
“姐,你今天是去哪了?早上起床的时候,我们发现你不见了,真是吓死我们了!”
郑馨儿的声音不大,但是难得的真诚。
正所谓“经一事,长一智”,郑馨儿现在的样子和几日之前又有所不同。
貌似成熟了。
之前就听说过一句话,不要去羡慕别人比你成熟,因为一路走来,他们遇见的坏人比你多的多。
“馨儿,你也坐,饭做的不错。”
得到大姐的夸奖,郑馨儿的脸上露出了羞赧的笑。
大姐失联太久,这几日她过的着实惶恐。
那一日,郑天喜上山去采药之前是对她有所交代,让她招摇过市,什么也不管什么也别问,若是田家做的实在是太过分,就去乐安县派出所告他们。
她遵守诺言,在田老太太和她舅妈将亡鱼的牛偷出去卖了后,亲自跑到县城里报了案。
案子受理后,她回村就只摆弄自己的几根红头绳,那是从之前天喜给她招摇的钱里扣下来的,在田继芳出事之前,她一直躲在房间里摆弄新发型。
那没心没肺的模样引来村子里一大片的闲言碎语,郑馨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装扮成了一个智障。
众人对于智障的包容度还是很高的,郑馨儿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躲过了她两个亲舅舅和村支书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