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妈,你疯了?”明明倒了他一头一脸的纸币,居然说她被人堵着要钱?
堵着要钱,还能拿回这么多的钱?
他妈不是按月领生活费,还月月不够花的主吗?什么时候存下了这么多的私房钱?
“还有,妈,你怎么臭烘烘的?早上,你不是穿了一件新买的白色蕾丝旗袍吗?刚好配你新吹的发型,这才几点啊你就换了衣服了,还连发型也换了?”
“啊啊啊!”
焰玉芬已经洗过澡并且换过衣服了,也许是对牛屎过敏,她洗了N遍,还是觉得身上臭烘烘的,一摸到自己的头发就全身起鸡皮疙瘩,心中的郁气实在是无法排解,这才不管不顾的跑到楼上来拿霍临渊撒气。
她也只有在盛怒的时候才敢这么做了,其实,大多数时候,她还是有些怕自己的儿子的。
这样下手去打,放在过去,还真是想也不敢想啊!
好在这样的场面二十六年来从没有发生过,霍临渊觉得新鲜,倒也没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侵犯,话说回来,老妈要打儿子,那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除了受着,还能咋地。
“妈,你这是……掉茅坑里啦?”霍临渊有些好笑的问。
“你还说。”焰玉芬气得眼睛都红了,跺跺脚跑了。
他这一跑,霍临渊脸上的笑意也沉淀了下来,他一伸手,准确的拈起了花花绿绿的一堆纸币中的一个异类。
那是一张素白的纸,上面用娟秀的字写着:
“齐大非偶,子非良人。现退还礼金一万零一,从此以后,再无干系!郑x喜!1978.08.10.”
暗红的血指印盖在“郑”和“喜”之间,完美的掩去了“天”字的所有痕迹。
霍临渊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休书”真是写给他的?
子非良人,齐大非偶的字面意思他能够理解,但这一万零一块钱是怎么回事?
他什么时候给了郑四喜一万零一块钱?
还是用彩礼的形式?
靠靠靠!
要不要这么劲爆?
半个月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想知道啊!
霍老爷子不在,焰玉芬跑了,霍临渊行动不方便,只能按响护士铃,叫来了护士。
护士,好巧不巧,来的正是郭红梅。
郭红梅在上午的时候,就已经替四喜送检过尿液,她确实已经怀孕了。
检验科的同事说,能通过尿液检测出怀孕,那就至少已经怀了四十多天,她询问了弟弟,这孩子是她弟弟的可能性八九不离十。
按时间算,那个时候,郭国宏和郑四喜都在学校里备考,他们俩几乎形影不离,而且感情也不错,如胶似漆的,郑四喜同时勾搭着别人的可能性不大。
孩子虽然是郭国宏的,哪怕是个大孙子,郭家现在也不敢要。
且不说,她妈妈和四喜的爸爸在学校里已经打了一架,俩“亲家”早已把路走绝,这个时候四喜怀孕了,她那爸爸还有不告她弟弟耍流氓的道理?
孩子都有了,这事肯定一告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