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郑四喜坐不住了。
她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因为她的军检没过,那些人就让郑天喜替补上去了,毕竟田继芳杀人案已经彻底告破,那个多出来的“张申平”虽然潜逃了,但是已经被定罪。
人证物证皆有,板上钉钉的事情,再想有所反转,怕是不可能。
这样一来,郑天喜的政审就不是问题,因为他们家祖孙三代都是贫民,家庭成分好的不能再好。
郑秋明用眼神安抚住女儿,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冲着天喜,“天喜,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没有和我们大伙说,录取通知书有的吧?拿出来让大伙看看吧!”
这是不相信她有通知书?
“叔,还有这流程,你怎么不早说?前两天在你家喝喜酒的时候,我也没见你拿四喜的通知书给大伙过目,还以为这不重要呢?再说,咱们前天不是一起去乐安县体检的吗?”郑天喜眨巴着灵动的双眸,一脸的茫然。
郑秋明脸色有些羞恼,张了张嘴,话还没有出口,郑天喜又自顾自的接过了话头,“前天晚上五点不到,我的体检结果就出来了,除了体重略轻,其他的都没有问题,四喜的呢?是不是也都还好?不过,你们怎么在乐安县多呆了两个晚上,这么晚才回来?之前,我爸还一直想着让叔您给我张罗酒席的呢!这不,一直等不到您,我们才又求了铁扇爷爷。”
铁扇爷爷听见他并不是主家最想请来帮忙的人,一点也不生气,乐呵呵的道,“是啊!支书,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对咱们村民的关心程度可不够哈!东家长西家短的你也不帮着调停,就连天喜考上大学这样的大事都找不到你主持,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可是我们大家的主心骨啊!”
这话虽然倚老卖老,但开玩笑的意味更大些,算不得多难听。
郑秋明脸上挂着讪笑没有接话。
郑四喜却哪里受得住郑天喜这样赤果果的炫耀,“郑天喜,你考上了大学就考上了呗,干嘛藏着掖着像是见不得人似的谁也不说,害得我爸在这里吃挂落!”还害得他们家那么丢人!
前两天他们家摆喜酒的时候,一直说的可都是,她——郑四喜,是大伦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大学生。
十几年来,因为有郑天喜在上面压着,她从未展露过头角。
这好不容易风光了一回,才几天啊!脸就被打的啪啪响!
“四喜,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可没有藏着掖着,我只是……只是没有你那么自信,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家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的身体也一直都不好,我这不是怕军检过不了关嘛!军检过不了关,拿了录取通知书又有什么用,不还是去不了学校,进不来部队!”
这话说的多有道理啊!
稳妥的人,是该这么办事的!
村民们信服了,郑四喜一家人的脸色却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郑天喜察言观色,“四喜,你的脸色怎么难看,一阵白一阵红的?不会是……你的军检没有过吧?”
她这一囔囔让刚刚聒噪起来的院子瞬间又安静下去。
军检没过?
那之前的喜酒……岂不是白喝了……也不对,是之前的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