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广深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那些长久堆积在心底的,对自己女儿的疼惜,最终汇聚到一起,终于掀起了滔天巨浪,将他彻底淹没了。
他的女儿,死而复生!
这事,他终于感觉到了几分真实。
这半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像做梦一样,虽然天喜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并将他们接到了帝都来,但是那种陌生的隔阂感怎么都挥之不去。
虽然,他一再的对自己说,那种陌生是时间给与的折磨,可到底难说服自己的心,直到韩素描的几句话,轻描淡写,却说明了真相。
来帝都的这些日子,报纸他看了一些,道听途说更多一些,也是五十多岁的人,经历了半生风雨,几乎是不费力气,就将这些惨痛的事实都拼凑了起来。
他的女儿现在叫韩素描,隐姓埋名,远走他乡,这其中有多少不得已,隐约能够窥测……
看到郑广深嚎啕大哭,郑四喜皱了皱眉,“韩素描,你跟我爸说了什么?”
郑天喜眨了眨眼睛,“你猜?”
说完拍了拍他她爸爸的肩膀,然后走了。
她走到韩耿耿的身边,韩耿耿已经在韩余淮的怀里睡着了。
韩余淮说,“耿耿说想让霍爷给他唱首歌。”
天喜的眉头略微蹙了蹙,“耿耿想听什么歌?”
韩余淮轻轻拍着耿耿入睡,“她说她想听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嗯。”
“这不是还没有到生日吗?”
“耿耿说,她怕自己活不到明年的生日了。”
两个人今年的生日确实已经过了,刚过两个月,距离下一个生日还有整整十个月。
耿耿其实什么都明白。
郑天喜和韩余淮相顾无言,郑天喜从韩余淮的手里接过耿耿,“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将耿耿送去医院,其他的以后再说。”
耿耿不能长时间脱离无菌环境。
郑天喜带着耿耿上车的时候,副驾驶的门被拉来了,霍临渊坐了进来。
郑天喜没有吭声,韩余淮开口,“霍爷,这是打算跟我们走?”
“开车。”沉闷的男声开口。
司机抬头注视着后视镜,郑天喜没有说话。
说实话,郑天喜是有些生气的。
这个男人居然让郑四喜弄到了结婚证,自己的婚姻状况居然从丧偶被改成了已婚,他居然不知道,这着实也挺让人生气的。
“先开车。”霍临渊也开口。
“霍爷……”
“开车!”霍临渊声音又大了几分。
他这一声吼声音有点大,震得车窗嗡嗡的,韩耿耿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陷入梦魇,居然哭了起来。
“呜呜……”
“唱首歌!”郑天喜冷漠吩咐。
霍临渊皱了皱眉,不吭声。
“刚刚不是声音还很大吗?怎么叫你唱歌的时候就没有声音了?”
几乎是冷哼的,“唱什么?”
“生日快乐!”
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