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出生起,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同。
从出生到三岁,他亲眼目睹了郑天喜对两个孩子的爱,也清楚的知道,郑天喜的本性是一个怎样的人,做为家里唯一的男丁,他自然不会丢下母亲弱姐,自谋出入。
面对郑天喜的“暴行”,他一一忍受,就连内心里,都是甘愿的。
他也不确认,究竟是自己投胎的时候,依然带着前世的大半记忆,还是自己上一世惨死,夺了韩余淮的舍。
无论是哪一种,对于郑天喜来说,都是不好接受的。
所以,哪怕被打的很惨,韩余淮也是一声不吭,面对郑天喜无理由的责骂,他也默默忍受。
他甚至在心里明白,郑天喜于他,只是试探。
试探他,会不会认她这个妈妈!
说实话,韩余淮在那之前,并不怎么开口叫妈妈,毕竟,自己死的时候,已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这样重活一次,开口叫一个二十挨边的女孩做妈妈,有些太占人便宜了。
不过,被郑天喜打了几顿,他也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他的夺舍了,还是在投胎的时候没有过忘川河,没有喝孟婆汤,这一世,都注定了他是她的孩子。
血脉亲情是这具身体的,养育之恩则属于灵魂。
他哄着耿耿,一起改口叫郑天喜妈咪,叫得顺口且洋气。
那之后不久,郑天喜就调整好了情绪,俩人虽然没有进行深入的交谈,却也心照不宣。
在之后,郑天喜发现韩余淮着实是一个大暖男,能干很多的时期。
她也算是想明白了,所谓的骨肉血亲,也是需要相处的。
亲与不亲,可不在乎那一点骨肉传承。
再说,韩余淮这具身子,确实是自己的骨肉无疑的。
想明白了,也就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妈咪,我不委屈,我一点也不委屈,委屈的是你,妈咪,在我面前,你不用藏着掖着,有什么不高兴的,有什么难办的事情,你都跟我说,你也可以让我去做,我做好了是替你分担,做不好,你刚好也可以撒撒火,或揍或骂,都随你,你可别千万别觉得会委屈了我,我是你的儿子,永远都是你的儿子,这一辈子,我别的不能保证,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点还是能做到的。”
韩余淮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无比的诚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和郑天喜说这个,或许是,郑天喜和霍临渊相认后,他感受到了威胁。
毕竟,这个家里面,从此以后,不再只有他一个男人了!
而那个男人,在名义上,也是他的骨肉至亲。
只是,他能接受自己的与众不同吗?
犹记得,俩人在A市第一次合作之后再见面时,霍临渊眼眸里闪过的惊异,那份惊异里,有深深的怀疑。
自古以来,无论是面对忠诚还是伪善,都只有怀疑最伤人心。
“余淮,你说的是真的?那以后你有了心爱的姑娘,那姑娘和我一起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
韩余淮摸了摸鼻子,“妈咪,你还没有教我学游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