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拒绝白老先生的好意,但是,只要一动,她的身上那些板子打过的伤就钻心的疼。
她想离开,不想让人围观看清楚她现在是多可怜的样子,但是却连挪动一步都不能,张氏也只能无奈的选择让人看清楚她此时的狼狈和落魄。
白老先生当着众人的面给了车夫一百五十文钱的车马费,又给了三十文钱,说是路上的吃喝费用,这才缓缓迈步离去。
车夫瞪了一眼张氏说道:“真是没想到,你这么恶毒的人,白老先生居然还会管你,要是我,指定让你爬回家去。”
张氏狠狠的瞪了一眼车夫,想开口骂人,又想起来自己这一次吃亏,再想到这里就是县衙门口,终究将一口气恶狠狠的咽下去。
“怎么,还等着让我抱你不成?赶紧自己爬到车上去,要是耽误了时间,我可不管了。”车夫环抱着手臂,根本没打算帮忙。
张氏全身上下没有好的地方,但是却没有选择,只能自己往牛车上爬去,每爬一下,就是钻心的疼,但是,她吃了亏也学乖了,要是不赶快爬上去,她就真的只能爬回家去了。
此时的张氏心里是崩溃的,她一贯知道丈夫是薄情寡恩的,没有什么情分,但是几个儿子怎么能连一个来接自己的都没有?这一群白眼狼,真是白生了他们了。
张氏先是觉得恨几个儿子,然后又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真是悲哀的很,别的不来也就算了,老五可是她从小心疼到大的,平日里有了什么好的都先紧着他,怎么到了这时候也不来看看她?
要是家里头但凡来了一个人,她怎么可能被人这样欺负?
心下悲伤的张氏在马车上呜呜咽咽的就哭了起来。
如果是个美貌女子啼哭,让人的感觉自然是梨花带雨,只恨不得能以身相代。
可是,张氏这样一个粗鄙又年迈的女人在这里哭那就只能让人觉得难受。哪怕她因为二十多天在牢狱里的日子而消瘦了不少,坐在车上的时候,不像一坨肥肉了,但依然不会让人觉得有美感。
张氏哭了好半天之后,那车夫终究忍无可忍的开口说道:“你就别哭丧了,再哭老子厌烦了,一脚踹你下去。我这是倒了什么霉了?怎么就拉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那车夫骂骂咧咧的,张氏也不敢继续哭泣,只能忍着心底的悲哀爬在硬邦邦的车上,任由木板咯的她全身疼。
张氏不哭了,那车夫的心情也好了些,倒是愿意与张氏说几句话。
“我说你这婆子,也太可恶了些,诬陷自己家媳妇就算了,还要诬陷旁的人,人家好心给你家送信,就能让你弄的丢了半条命。”车夫是鄙视这样的人,所以说话的时候语气不是很好。
张氏即便是最近受苦不少,但一个人的本性要变化本来就不容易,不敢示弱的性格让她马上就回嘴:“我一个当长辈的,还不能管教自己家的媳妇了?谁让他好端端去的?我也没请他!”
“说你就不是个东西,你还不承认。你看看,你出了事,家里的人一个都不来,就知道你肯定是个不好的。那老先生仁慈,给你雇了我的车,让我送你回家,你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还不认错。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已经接了钱,车夫肯定要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