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素素知道,这种事情,事关重大,白雪是不会撒谎的。
白雪不会撒谎,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是她昨天那两个假设性的问题,引起了王氏的怀疑,从而酿就了这场悲剧。
闫素素懊悔之际,看着虚弱苍白的王氏,心里悲愤交加,转身往宗人府狂奔而去,怒气冲冲。
第七层天牢中,鞭抽打声音啪啪作响,让人心惊,闫素素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安阳侯胸前被烙铁烙的血肉模糊,双腿被打的露出森森白骨的模样。
看到闫素素的出现,已经虚弱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安阳侯,猛然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里,满是询问和期望的看着闫素素。
闫素素是带着满腔怒火过来的,却在看到安阳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以及他那一双殷切期望的眼神后,一下子,心就软了。
“出去!”
用刑的狱卒闻言,放下了鞭子,退了出去,在门口候命。
狱卒一走,安阳侯就操着虚弱的声调,急切的问道:“我姐姐,怎么样了?”
这一声姐姐,叫的闫素素的心口,说不出的痛楚。
相认了吗?果然是她害了王氏,是她不该那般试探一个本就聪慧的女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闫素素压抑着火气,问道。
安阳侯扯了扯唇,想开口,却没了半分声音,闫素素注意到,他的嘴巴上,全是水泡,一开口,吐出的都是大口大口的血,触目惊心。
安定侯见状,忙制止了用力企图开口的安阳侯:“哥哥莫要再说话了,你刚被灌了滚烫的热水,必定是烫伤了嗓子,闵王妃,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滚烫的开水!!!
闫素素眉心一紧,莫名的心疼。
目光,从安阳侯的身上,转到了安定侯那:“谁下令用的刑?”
“还有谁,哼!”
闫素素知道了,肯定是闫丞相。
“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定侯看了安阳侯一眼:“这地上到处都是刑具,你也看到了,你娘不小心绊了一跤,摔倒了。”
闫素素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地上的杂乱。
从安阳侯对母亲的关心来看,就算安阳侯恨母亲人贼做夫,也断不可能谋害王氏,而且被如此捆绑着,根本就动不了身子,怎么可能撞得倒王氏。
闫素素明白了,王氏是不小心摔了,恰撞上边上一堆杂乱的刑具,伤及了小腹,流掉了孩子。
那满腔怒火,如今俱消散了下去,看向安阳侯,她眼底,盛满了怜惜:“我误会你了,娘很好,你不用担心,只是孩子,没了。”
安阳侯看到,安阳侯的眼中,落了一抹欣慰之色,只是满脸的伤痕,让他看上去如同个地狱恶鬼。
“我知道现在问不合适,但是下次见你,不知道何年何月,紫娜,你给了她一个痛快了吗?”安定侯问道。
闫素素目光回落到安定侯身上,道:“给了,你放心,我先回去了,娘醒来,会找我的,安……小舅舅!”
闫素素的一声称呼,让垂死状态的安阳侯,又恢复了一份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