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印符。”她默了片刻后道。
“印符？”崔凌杉转动了一下手里的纸笺，总算看出了些名堂。
她点头，目光淡淡从纸笺上移开：“四大世家都有属于各自的独特印符，容家是异兽之一的陆吾，柳家是毕方。”
崔凌杉似乎想到了什么，在纸笺上来来回回瞅了几眼，问：“这个呢？是哪种神兽？”
她肃声道：“正是陆吾。”
崔凌杉大惊，卫廷骁则是眸色黑沉。
“那这个又叫什么？”崔凌杉抽出另一张纸笺，指着上面类似某种鸟类的图案问。
一共六个俘虏，五人背上的图案都是陆吾，只有一人不同。
柳暮吟的声音微微有些紧绷：“这是毕方。”
“毕方？”崔凌杉更加惊讶了，他不禁脱口：“若是毕方，那这人岂不是……”
岂不是跟柳家有关？
她没有避讳，直言道：“四大世家之间，偶尔也会相互交换自己手下的府兵，宁护府中有柳家的人，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你说这些人，都是宁护府的府兵？”卫廷骁忽而问道。
“我不能确定。”很多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仅仅一个刺青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他们跟四大世界并无关系，但宁护府的人，背上一定都有这种刺青。”
崔凌杉收起纸笺猜测道：“主公，我觉得不会是容淳。”
“为何？”
“他没什么傻。”虽然暂时还找不到有力证据，但做为一个探子的敏锐直觉告诉他，今日之事，必然不是容淳指使。
“的确不是他。”卫廷骁也下了结论，负手远望，眸底如寒潭般深不可测，“但这件事，必定与他有关。”
“主公的意思是，有人借此针对他？”
“倒也不全是如此，若仅仅只是针对他，就不会放箭烧毁我们的粮草。”
“所以说——”他深吸口气：“这次偷袭我们的人，的确是宁护府的府兵，人不是容淳派出的，但他未必不知晓。”
卫廷骁并未应声，但冷肃的神色已然证明了崔凌杉的猜测。
“容淳打的什么主意，还是很好猜的，他不想与我们为敌，也存着拉拢我们的心思，却也害怕我们过于强大，对容家的地位造成动摇。”
崔凌杉没好气的骂了句：“这混蛋，想得倒是美。”骂完后，又隐有担忧：“既如此，那他会不会毁去与我们之间的协定？”
“不会。”卫廷骁顿了片刻，又接了句：“至少暂时不会，因为他尚且能分得出孰轻孰重，但之后他会不会毁约，则要看容家，还能支撑多长时间了。”
“主公是说，容家虽势力庞大，但他们手里的权利，要不了多久就会分崩瓦解？”
“容家是一块肥肉，盯上他们的，可不只有公孙钦，狼多肉少，容家想安稳活下去，难。”
是难，所以容淳才会想到与北渊军联手，共同御敌的法子。
只是他顾虑太多，无法完全放开手去，一面担心家业不保，一面又怕盟友独大，左右都想兼顾，只怕最终，哪个都顾及不上。
北渊军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