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是一种挑衅,但如今的她,不会那么容易情绪失控,“那便看夫人的喜好了,只要夫人明白,我是容家的一家之主就够了。”
始终都在强调家主身份,她到底在担心什么,防备什么?
看来她为了守住这个家主之位,过得也并不容易,如履薄冰的日子,不是那么好煎熬的。
“那我便唤你为池少主吧。”她没有忘记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惹对方不痛快可不利于之后的谈判,还是先打消容非池的敌意为好:“我今日来,是想跟少主谈笔生意。”
容非池微笑,手指抚过椅子的扶手,轻轻搁在下巴上:“抱歉,我从不与任何人谈生意。”
一开口就吃了闭门羹,这个结果,柳慕吟在见到容非池之间就已经从猜到。
她顿了顿,突然道:“哦,是我说错话了,我今日来的目的不是跟少主谈生意的,我是来威胁少主的。”
从容的神色一僵,容非池放下手:“你说什么?”
“我说我来威胁少主,强迫少主与北渊军联手共同对抗孙稷的义军。”
容非池愣了片刻,随即放声大笑,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柳慕吟,你……你竟然想让我跟北渊军合作……你……你真是太好笑了……你怎么会这般愚蠢,怎么会啊……”
看着笑得险些岔气的容非池,她偏了偏头,问:“决定好了吗?你是打算做前锋杀敌破城,还是在后方偷袭敌兵,制造麻烦?”
终于笑够了,容非池换上严肃神情:“柳慕吟,你少自说自话了,我凭什么答应你的要求?我难道不会作壁上观,等你们杀个你死我活后,做个得利的渔翁?”
“你觉得可能吗?”她反问:“北渊军若是败了,孙稷和公孙钦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盘踞在西南中央的容家。”
容非池没有接话,她应该是明白,柳慕吟说的都是事实。
从侍人手里接过茶盏,她轻轻撇着茶水上的浮沫,漫不经心道:“你来衡阳,无非是为了捡漏,你很清楚容家现在的处境,若非北边的几个势力还未一统,容家早就被吞并掉了,就算没有来自北边的威胁,那么东南之地的孔家军呢?还有刚刚夺得大权,急于开疆扩土以巩固权势的新帝?”
容非池垂下眼睫,遮住眸中情绪:“就算你说的都对,我难道不能投靠孙稷?毕竟他的胜算更大。”
“你说得对,孙稷胜算更大,但你从他身上,可捞不到半点好处,更有可能,会适得其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作为容家家主,这些自然都在考虑之内,但容非池并不想投入什么,容家于夹缝中生存,若是兵力再有折损,恐怕难以为继。
“就如你说的,我是来捡漏的,既然是捡漏,那自然只能做个旁观者,谁胜谁负与我皆无干系。”
“这就是你的野心?”柳慕吟冷嘲:“北渊军若是败了,大不了从头再来,麻烦是麻烦了些,也不是绝无可能,卫将军人心所向,自会一呼百应,但容家若是被孙稷与公孙钦合力围歼,就再无翻身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