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的空档,她迅速转身离去。
“姑娘——”
绕过一处街角前,她听到了南栀急切无奈的喊声。
难得耍一回孩子脾气,也挺有意思的,她脚步轻快的,行走在一条条熟悉的街道间。
买了几样小吃,边吃边逛,间或回头,朝着人潮熙攘的街道尽头看上一眼。
走累了,便雇了一顶轿子,慢悠悠的朝着城西晃去。
轿子一直被抬到临近城门的一处巷子口,她这才下轿,给了轿夫一些银钱,将其打发走,然后自己一个人,朝着狭窄的巷子走去。
巷子很长,仅有半丈余宽的巷子里空无一人,她就这样,独自漫步在巷子中,走走停停,像是在欣赏周围的风景一般,可四周除了青砖垒砌的石墙外,哪里有什么美妙的风景可供欣赏?可她就是走得闲庭信步,好似很享受一般。
一直走到巷子中央,她这才停步。
静静伫立半晌,她忽而轻声道:“跟了我这么久,还不现身么?今日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总躲在阴暗处,岂不是浪费了老天的馈赠?”
伴随着她话音落下,身后果然,有清浅的脚步声响起。
她没有回头,只听脚步声,她就知道在自己身后的人,是什么样子。
脚步声一直到耳畔旁才停止,有磁软温厚的熟悉声音,轻柔的响起:“怎么猜出是我的?”
她垂目,因为自己裙摆的遮挡,她只能看到一双黑色的长筒缎靴,“第六感。”
“第六感?”
“嗯,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直觉。”
“我可不信。”那声音,带着莞尔的软软笑意。
她轻轻吐气,真不知是该说对方太聪明,还是自己说谎的水平太差,“好吧,其实我也是半分析半猜测出来的。”
“我哪里露出马脚了么?”
“前几日,我去找过吴侪,想要感谢他在家主推选仪式上的襄助,他说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没什么好谢的,况且他也不是完全看在南栀的面子上,才决定出手帮我。”
“仅此而已?”
“之前霖儿冲动之下,要对柳仲卿下杀手,我去阻止,他却说我早已派人将柳仲卿救走,我后来仔细想过,他既然认为那些人是我派去的,则证明救走柳仲卿的定然是北渊军,而这件事又的的确确不是我做的,所以一定有人在暗中帮我。”
“即便有这两处蛛丝马迹,也不能证明,帮你的人就一定是我。”
“所以……”她缓缓转过身,盯着男子日光下如琉璃般的眸子:“剩下的,就靠直觉了。”
他不禁笑出声来:“你胆子真大,就不怕,这是个陷阱?”
她扬眉,也笑了起来:“我有信心,自己一定不会赌错。”那种时刻被关注着,被守护着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她不知道,这些时日,他究竟跟了自己多久,那个在柳家祠堂崩溃的夜晚,他就在外面。
那一刻,自己所有的脆弱,全都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