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案前单膝跪地:“主子。”
他的手,有以下没一下的在桌案上敲着:“怎么样了,近来有何进展?”
崔凌杉立马垮下了脸,为难道:“主子也知道,夫人她不是一般人……”
“就是说,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但还是让崔凌杉白了脸色,忙道:“也不是没有任何进展……”
上首位置的男人慢慢睁开眼:“一次把话说完。”
崔凌杉飞快瞥了眼对面的人,斟酌了片刻才道:“卑职查到,夫人一个月前,带了几个随身护卫,并携同何婶和月英,离开了衡阳。”
“她离开了衡阳?”原本闲闲坐在椅子上的人猛地直起身子。
崔凌杉道:“是的,夫人一离开衡阳,卑职便派人一路跟随,只是……”
“只是半途就跟丢了,对么?”卫廷骁平静接口。
崔凌杉很是汗颜,支吾着应道,“是,是这样的。”
其实这本就是预料当中的结果,他倒也不意外,但还是忍不住对着手下叱责几句:“崔凌杉,朕发现你近来对自己的职责,是越发不上心了。”
这可真是冤枉,崔凌杉这人虽不着调,可是在面对自己的职责时,从未有过半分疏忽,在他看来,不管什么事,要么不去做,要么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主子,您也知道,夫人那心眼子多的,卑职根本就不是对手,她要是贴了心要甩开我,我无论如何,也是追不上她的。”
崔凌杉说的有道理,这一年多来的斗智斗勇,每一次,都已自己的失败而告终。
似乎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能那般游刃有余,处变不惊。
都说在感情里,谁先动了真心,谁就输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可那又如何,他输得心甘情愿,毫无怨怼。
他总是这样着急忙慌的,想要时时刻刻知道她的一切动向,也不过是在担心她冷不冷,饿不饿,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而已。
“你是在哪里跟丢的?”事已至此,就算把崔凌杉拖下去打上一百大板也是无济于事。
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崔凌杉立刻答道:“回主子,是在滕州。”
滕州?滕州与永安相邻,来回路程也不过四五日。
难道说,她最终的目的地,是永安?
希冀中掺杂了紧张,偏偏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到了滕州,就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了?哪怕有点蛛丝马迹。”
崔凌杉想了想道:“卑职觉得夫人一定走不远,她定是在滕州附近落了脚,否则的话,她身边还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怎么也不可能完全躲过卑职的追踪。”
他敏锐的捕捉到一个事实:“半大的孩子?什么孩子?”
孩子的事,崔凌杉只是顺口一提,哪里知道主公听后竟这般激动,“孩子的事情卑职没有去细查,或许……或许是那个月英的孩子吧,两三个月大,被夫人保护的很好。”
“那孩子,你见过么?”
“没有,离得太远,瞧不清楚。”
“这孩子哪里来的,你可有查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