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一般冲了过来,陈烨眼神微眯,抬手止住要拦阻的陆铎等人:“都不要动。”
陆铎等人迟疑之际,裕王已冲到陈烨面前,伸手揪住陈烨宫服的胸襟,举拳要打。
陈烨冷冷的说道:“三哥,你要当着满朝文武扮演孝子,弟弟随你心愿。可是你要是利用弟弟我来表现你对父皇是最孝顺的,弟弟我奉劝你一句,拳头落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不要孝子没扮成,先扮回死人”
裕王举起的拳头停住了,布满血丝的泪眼露出惊慌之色,色厉内荏的叫嚷道:“你、你还敢打我不成?”
陈烨嘴角绽起一丝冷森的笑意,淡淡道:“试试看啊”
“景王殿下,裕王是您,”高拱抬头,话刚出口,陈烨勃然色变,暴吼道:“你给本王闭上你的狗嘴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本王兄弟之间的家事上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高拱脸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嘴角哆嗦了半天,没敢再说一个字,猛地一拂袍袖,低垂下头。
陈烨狰狞的使劲啐了一口:“犯贱的狗东西”
高拱身子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紧咬牙关,眼中闪烁着冷厉的寒芒,拄地的双手死死地扣着地面,手背上暴起如蚯蚓般地的青筋
。
陈烨冷冷的看着脸色越见苍白的裕王:“三哥最好还是撒开兄弟,弟弟现在心里可是忧急如焚,若是一时控制不住,当着满朝官员对三哥你有所冒犯,”
裕王的手一哆嗦,松开揪着的胸襟,后退了一步。
陈烨冷笑道:“弟弟多谢三哥体谅。”迈步走向大坪左侧,翻身跪倒。
冯保偷瞟了一眼裕王尴尬的神情,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躬身道:“王爷不要过于心忧,奴才去瞧瞧主子万岁爷。”
裕王回过神来,强笑了一下,沙哑的说道:“有劳冯公公了。”
“奴才不敢。”冯保沿着跸道快步走向丹樨。
裕王嘴角轻微哆嗦着,眼中露出怨毒之色瞪着跪伏的陈烨,犹豫了一下,也迈步走了过去,在陈烨身旁跪下了。
陈烨没有抬头,微笑道:“这么做就对了。弟弟奉劝三哥一句,以后要演戏,最好唱独角戏。”裕王没有说话,低垂着头,但清瘦俊秀的脸扭曲狰狞着。
冯保刚走上丹樨,玉熙宫紧闭的宫门突然发出低沉的吱呀声,开启了,黄锦红肿着眼睛搀扶着老泪纵横步履不稳的徐阶走出。徐阶轻轻推开黄锦的手,泪流满面颔首示意,踉跄着走向丹樨。
冯保瞟了一眼黄锦,目光闪烁了一下,急忙快步过去搀扶住徐阶,轻声道:“阁老,慢点。”
徐阶感激的哽咽道:“多、多谢冯公公。”
黄锦声音透着哭腔扬声道:“主子万岁爷宣裕王殿下觐见。”
裕王身子一颤,惊喜交加的伏地大声道:“儿臣领旨。”站起身,得意的冲陈烨一笑,快步飞奔上了丹樨,从徐阶身旁走过,欣喜若狂之下,竟连点头示意都没有,就急匆匆飞奔向宫门。
徐阶红肿流泪的双眼微眯了一下,一丝异样之色从眼内飞快闪过,无声的叹了口气,踉跄着下了丹樨。
冯保眼神的余光一直偷瞧着徐阶的神情,徐阶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