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以吞并北渝。清照也无像白麟丞相那般能以三垣四象夺天地气运的能为,不必对清照如此处处疑心,更不用句句试探。清照今日来此,只为受人之托,送信而来。”
这番直言不讳的平白直述,让白麟心生愧疚歉意。
心不清则无以见道,天章阁的人心境清澈如水,方能窥晓天机。自己这些日子在楚国经历的都是人心鬼蜮,太过小心敏感了。
“白麟失礼,还请清照先生见谅,不知今日清照先生,受何人所托,找白麟又为何事。”
梅清照清冷如旧,没有因为这位与北渝墨虎帝师齐名天下三绝的白麟丞相的疑心而愤怒,也并未因为他的道歉而有悦色。天章阁的人,只窥天机,不看人心,人世的悲喜与她无关。
她从怀中掏出一封贴身收藏的书信递到白麟面前,“受人之托,送信一封。”
白麟伸手接过,好奇谁能驱使这位鸣雌亭侯,又是谁不远万里从北渝送信而来。
褐色书信整齐完好,上面字迹清晰可见,苍劲有力,却不是写给他的书信。
“楚长公主赫连葭亲启”
白麟刹那间心思百转,心中也不知何等滋味。北渝之中,能够不远万里,又驱使鸣雌亭侯送信之人。只有那位对葭儿一见倾心,八次亲下南楚求婚,却被拒之门外的北渝大皇子了。
倘若当年自己未曾与她在宫道雪花下相遇,她以楚国长公主之尊与北渝皇子联姻,于国于她,也许都是幸福。
白麟苦涩道:“这封信并非写给白麟,清照先生给错人了。”
梅清照解释道:“信虽是写给葭长公主,但大皇子交托时,是让清照亲手交于丞相。至于此信如何处理,丞相可自行决定。”
白麟与北渝大皇子有过交集,知晓这不同寻常背后,暗含深意。
若这世间,能让他低头让步,放弃心爱之人,转托他人照顾,只有一种可能了。
“龙大皇子,是否还安好。”
“三日前大皇子命星陨落,已被处斩,罪名与死讯不久后就会传入楚国。”
哪怕已经心有准备,白麟仍旧讶异道:“怎么会如此。”
梅清照只是轻轻摇头,示意不愿多言此事,“既然信已送达,清照这便告辞了。”
白麟也知道天章阁的人,从来不涉北渝皇家事,也不多言,只是拱手相送。
鸣雌亭侯重新戴上纱笠遮住容颜,转身离去,只是刚刚走出几步,迎面吹来一阵冬日寒风。吹开面纱纷飞舞,腰间原本安静的六翼风铃竟在这阵风中不安作响。
梅清照皱眉抬头。
这是一阵西风。
随后她一指西面不远处的一处精美阁楼,转身朝白麟问道,声音中第一次有了情绪波动。
“此处是何人府邸。”
白麟随她所指的方向抬头望去,心中又是一惊,皱眉诧异道:“清照先生为何要问此处。”
梅清照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白麟。天章阁的人就是如此,能说的从不违心,不能说的只字不提。
在这清澈又晦涩的目光下然久,白麟谓然一叹,认命般闭上双眼,缓缓道。
“云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