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毫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别动!
再动一下,我立刻拧断你的脖子!”
岩罕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冻土般的声音,在索罗门那因为剧痛和窒息而嗡嗡作响的耳边响起,那声音里不含任何人类的情感,只有最纯粹的、不容置疑的死亡宣告。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火石,从烟雾升起到目标被彻底制服,总共不过短短六七秒钟的时间!
高地上的狙击手,显然被这突如其来、完全打乱战场节奏的烟雾,以及下方那因为烟雾遮挡而无法清晰观察、但凭借声音和模糊影绰的人影移动也能判断出生了急剧变化的局势,给搞懵了,或者说是投鼠忌器!
他失去了清晰稳定的射击目标,更关键的是,他很可能通过高倍狙击镜,看到了或者判断出了索罗门被瞬间制服、控制住的结局!
在无法确保一击必杀、且可能误伤甚至直接导致重要人物(索罗门)死亡的情况下,他那早已预压在扳机上的、沉稳的手指,终究没能扣下那致命的一击。
那代表着死亡狙击的十字线,或许依旧在烟雾边缘徘徊、游移,但那一枪,却迟迟没有响起。
烟雾,开始在山谷间微风的吹拂下,渐渐地、不甘心地变薄、散去,如同舞台的幕布被缓缓拉开,重新露出了土坑旁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岩罕和张建国,如同两尊从地狱归来的煞神,一左一右,牢牢地控制着满脸混合着鲜血、泥土、泪水和鼻涕,手腕以怪异角度弯曲,眼中充满了极致痛苦、恐惧、以及彻底失败后难以置信神色的索罗门。
张建国弯腰,捡起地上那把他觊觎已久的银色伯莱塔,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随手插在自己腰后的战术腰带上,然后对着索罗门那张因为疼痛和屈辱而彻底扭曲变形的脸。
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呸!
孙子!
刚才在洞口不是挺横吗?啊?不是要留我们全尸吗?现在落在爷爷手里,这感觉怎么样?舒坦不舒坦?”
岩罕则依旧死死地锁着索罗门,确保他没有任何反抗或自残的可能,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穿越了四百米的空间距离。
带着冰冷的杀意和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遥遥望向对面那片高地,望向那块“鹰嘴岩”
下方那片曾经微微晃动的空气所在的位置。
仿佛他的目光能够穿透那高级的伪装网,直接与后面那双隐藏在狙击镜后的、冰冷的眼睛对视。
他知道,利用索罗门作为人质和盾牌,暂时的、最致命的危机算是解除了,对方因为顾忌而不敢轻易开枪。
但他们还远未安全,甚至可以说是陷入了另一种更加复杂和危险的境地。
如何带着一个重伤虚弱的国宝级教授、一个牺牲战友的遗体、还有一个极其重要但也是巨大累赘的俘虏,在敌方一名甚至多名精锐狙击手的虎视眈眈之下。
安然无恙地走出这片通讯可能被屏蔽、处处都可能隐藏着杀机的死亡山谷,将是下一个摆在面前、更加严峻、更加考验智慧和意志的残酷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