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切地揭开那些油布,最终,一枚泛着冷冽、沉静金属光泽的纯黑色u盘,毫无保留地、静静地躺在了她因为紧张而汗湿的掌心之中。
那u盘外表看上去极其普通,没有任何品牌标识或者特殊记号,光滑的表面反射着林间斑驳的光点,但在场所有知情的人。
无论是岩罕、张建国,还是被绑在树上的索罗门,心里都无比清楚地知道,这枚小小的、不起眼的金属块内部,所承载的那些数据、图表、公式和秘密,其真正的分量,足以撼动山河,颠覆认知,甚至影响国运!
“在这里,教授,在这里!
您看!
完好无损!
我一直……我一直贴身藏着,用命保护着它,谁也没给!
谁也抢不走!”
刘玉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眼泪再次汹涌而出,但她的语气却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
她小心地、如同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般,将那枚还带着自己体温和汗水的、冰冷的u盘。
轻轻地、却又无比郑重地放在了陈教授那只枯瘦如柴、布满了深褐色老人斑和无数细小划伤与灼痕的手里,并帮助他那几根已经完全无力自主弯曲、如同干枯树枝般的手指,极其勉强地、虚虚地合拢,握住了它。
陈教授的手指,在接触到u盘那冰冷、坚硬金属外壳的瞬间,仿佛真的被注入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源自生命本源的力量。
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地动了一下,那冰凉的触感似乎刺激了他濒临熄灭的神经。
他的指尖,无比艰难地、带着一种深深的眷恋与不舍,在u盘那光滑的表面上,极其缓慢地摩挲着,仿佛在抚摸自己毕生心血的结晶。
他浑浊得如同蒙尘玻璃球般的目光,再次缓缓转向岩罕,那眼神里,之前的茫然与无助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沉重、无比肃穆、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意志以及未尽的事业都一并托付出去的、令人动容的决绝。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出“嗬嗬”
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用尽这具残破身躯里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断断续续地、如同梦呓般。
却又字字清晰地说道:“……交给……国家……一定……要……一定……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他说到这里,似乎气力不济,猛地停顿了一下,胸腔如同漏气的皮囊般剧烈地起伏了几下,仿佛在蓄积着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股力量,喉咙里的杂音变得更重,“……背后……还……有……他们……呃……”
他的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完。
一阵更加猛烈、更加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从喉咙里硬生生咳出来的剧烈呛咳,如同突如其来的风暴,猛地打断了他生命中这最后的嘱托!
他的身体因为这无法抑制的咳嗽而剧烈地痉挛、蜷缩起来,脸色瞬间由那种死寂的灰败,转为一种极其不祥的、病态的潮红,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