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总算他妈的盼到了!”
张建国猛地一挥他那钵盂大的拳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甚至因为过度激动而显得有些狰狞的笑容,一直如同铁塔般紧绷着的肩膀。
也终于敢稍稍松懈、垮下来一丝,“四十分钟……妈的,这要是在平时,也就是撒泡尿、抽根烟的功夫,眨巴下眼就过去了,可现在……”
他扭头看了看脸色依旧死灰、昏迷不醒的陈教授,又掂量了一下自己弹药所剩无几的步枪,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现在感觉比他娘的四年还难熬!
不过,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个确切的盼头了!
有盼头就好!”
四十分钟。
这个在平日里训练、生活中转瞬即逝、微不足道的数字,此刻却像一道深不见底、宽阔无比的鸿沟,冰冷而残酷地横亘在生与死、希望与绝望之间。
陈教授那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的生命之火,能否顽强地燃烧,撑过这漫长如世纪的四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