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台镇的清晨总是被鸡鸣和鸟叫唤醒。
罗小飞在天蒙蒙亮时就醒了,这是他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准备去厨房给父亲煎药。
刚推开房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已经从厨房飘了出来。
母亲苏菊系着围裙,正守在一个小炭炉前,手里拿着把蒲扇,小心翼翼地扇着炉火。
药罐子里咕嘟咕嘟地响着,白色的蒸汽带着药香弥漫在整个厨房。
妈,您怎么起这么早?我来煎就行。
罗小飞走过去,接过母亲手里的蒲扇。
我睡不着,想着这药得文火慢煎,怕你掌握不好火候。
苏菊揉了揉有些酸的后腰,脸上却带着笑,莎莎这孩子,真是有心了。
这药方子看着就讲究,光是准备这些药材就费了不少功夫吧?
罗小飞点点头,用筷子轻轻搅动了一下药罐里的药材:嗯,她跑了好几家药店,还特意找了中医院的老师傅熬的膏药。
真是个好姑娘啊。
苏菊感叹道,压低了些声音,小飞,妈知道你现在工作忙,心思也多。
但莎莎对咱们家这份心,你可不能辜负了。
人家一个姑娘家,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你照顾家里,图个啥?
罗小飞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接话,只是专注地看着药罐里翻滚的褐色药汁。
母亲的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
药煎好了,罗小飞仔细地滤出药汁,端到父亲床前。
罗建国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活动着手臂。
爸,喝药了。
罗小飞把温热的药碗递过去。
罗建国接过碗,闻了闻那浓重的药味,皱了皱眉,但还是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喝完咂咂嘴:这药劲够足的,苦是苦了点,但喝下去肚子里暖烘烘的。
良药苦口嘛。
罗小飞接过空碗,莎莎说了,这药早晚各一次,要坚持喝。
知道知道。
罗建国摆摆手,忽然想起什么,指了指自己的腿。
对了,你帮我看看那膏药,昨晚上贴着感觉特别热乎,像是有什么东西往骨头里钻似的,痒痒的。
罗小飞小心地揭开父亲小腿上的膏药。
只见原本有些肿胀暗的伤处,颜色似乎淡了一些,皮肤也因为药力的渗透微微红。
他用手轻轻按了按:疼吗?
不疼,就是有点胀。
罗建国活动了一下脚踝,感觉比前几天灵活点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有效果就好。
罗小飞心里一喜,仔细地帮父亲换上一贴新的膏药。
吴师傅说了,这膏药七天一换,这期间伤口不能沾水。
放心吧,我注意着呢。
罗建国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神色。
要是真像莎莎说的,一个多月就能好利索,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老是这么躺着,我这把老骨头都要生锈了。
看着父亲精神状态好转,罗小飞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他伺候父亲吃完早饭,自己匆匆扒了几口,就准备去市里上班。
临走前,苏菊追到门口,往他手里塞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