茎,随意地叼在嘴角,使得整个形象更添了几分自然而然的乡土气息。
黄雅琪则默契地将头帕又往下拽了拽,这下连那唯一露出的眼睛也几乎被阴影覆盖,只留下两道细缝,透出怯生生的、仿佛受惊小鹿般的光芒。
她的肩膀微微内缩,双手更紧地攥住了衣角。
身体下意识地朝罗小飞的方向靠拢了半分,将一个依赖丈夫、畏惧陌生环境的传统妇人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四人迅调整好状态,由阿普打头,岩温断后,罗小飞和黄雅琪居中。
保持着一种看似松散实则紧密联系的队形,继续向前走去。
刚拐过那个长满蕨类植物的山弯,果然看到前方路边兀立着一块巨大的青黑色岩石,石头上覆盖着厚厚滑腻的苔藓,像一头沉默的远古巨兽。
岩石的阴影里,隐约可见两个倚靠在那里的人影,旁边随意放着闪着寒光的砍刀和一个军绿色的旧水壶。
脚步声惊动了他们。
那两个身影几乎是同时弹了起来,动作迅捷,带着明显的警惕。
一个是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皮肤黝黑粗糙如同老树皮,眼神浑浊却透着老练的审视。
另一个则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脸上带着未褪尽的稚气。
但眼神里却有一股不加掩饰的蛮横与戾气,他的手几乎在站起的瞬间就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站住!
搞什么的?!”
那年轻男子用生硬且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喝道,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刺耳。
中年汉子没急着开口,只是眯缝着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像打量货物一样。
慢悠悠地从阿普看到罗小飞,再看到低着头的黄雅琪,最后扫过沉默的岩温,目光在每个人身上都停留片刻,带着审视与掂量。
阿普立刻脸上堆起谦卑又热络的笑容,快步上前几步,用流利得如同本地人的白族话解释道。
“两位大哥,辛苦辛苦!
我们是山下坝子来的,这不,进山想收点药材,碰碰运气。”
他侧身指了指罗小飞和黄雅琪,“这位是贵州过来的罗老板,和他屋头的(老婆),专门过来看货的。”
又指了指岩温,“这是跟我们一路的伙计,帮忙背东西的。”
那年轻男子显然听不懂白族话,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疑惑地看向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这才慢悠悠地开口,用白族话问阿普:“收药材?面生得很啊。
这个时节,山里毒蛇多,蚂蟥凶,路又烂,跑来收什么药材?”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长期吸烟留下的痰音。
阿普脸上的笑容不变,腰弯得更低了些:“大哥您说的是,这山路确实难走。
不过嘛,听说月溪寨这边都是老林子,里面有些年份足的宝贝,外面少见。
这位罗老板是外地来的大主顾,出手阔绰,给的价钱比市面高两成!
我们这才壮着胆子,带他进来瞧瞧。”
他一边说着,一边动作熟练地从怀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看起来颇为廉价的香烟,抽出两根,恭敬地递了过去。
中年汉子接过烟,却没有立刻点燃,那双浑浊的眼睛依旧在罗小飞和黄雅琪身上来回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