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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此朦胧、几乎不存在的夜色背景下,他看到她微微蹙起了那双平日里总是显得冷静而锐利的眉毛,眉宇间拧成了一个浅浅的“川”
字。
她那张素来果决、甚至带着几分冷艳的脸上,此刻竟清晰地浮现出一种复杂的、混合着强烈生理不适与某种难以启齿的窘迫和焦急的神情。
她那总是紧抿着、显得坚毅的嘴唇此刻微微张着,雪白的贝齿正无意识地、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留下了一道清晰的齿痕,似乎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强忍着某种即将失控的冲动。
“怎么了?”
罗小飞立刻意识到了情况的异常,他将声音压缩成几乎只有唇齿间才能带出的、最细微的气流声响,确保这讯问绝不会传出半米之外,如同一声叹息融入了风中。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黄雅琪的脸上,试图从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黄雅琪的脸颊在黑暗中难以控制地泛起一阵滚烫的热度,幸而这该死的、浓稠如墨的夜色成了她最好的掩护,将她所有的尴尬与羞赧都完美地掩盖了起来。
她像是下定了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将身体又向罗小飞靠近了半分,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乎能感受到彼此体温的程度。
她不得不将嘴唇凑近他的耳边,那温热中带着一丝独特清甜气息的呼吸。
不可避免地、细细密密地拂过罗小飞的耳廓和颈侧的敏感皮肤,带来一阵清晰的、令人心痒的酥麻感。
“我…我有点憋不住了。”
她的声音比刚才罗小飞的询问还要低,几乎成了气声,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尴尬和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属于女性的软弱。
“得去解个手,忍了一路了,实在…实在不行了。”
她的话语很快,仿佛生怕慢一点自己就会后悔。
说完这短短的一句话,她仿佛耗尽了所有积攒起来的勇气,立刻像是被烫到一般。
将头偏向一边,视线慌乱地落在旁边的黑暗里,不敢再去看罗小飞脸上可能出现的任何反应——无论是理解,是错愕,还是……嘲笑。
罗小飞闻言,先是条件反射般地愣了一下,大脑似乎花了半秒钟来处理这突如其来的、与当前紧张氛围格格不入的信息。
随即,他立刻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瞬间明白了过来。
是了,他们从下午天色尚早时,就在这片崎岖难行、几乎无路可走的山林中连续高强度穿行,精神始终处于高度紧张、戒备的状态,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应对潜在的危险。
期间确实没有进行过任何像样的停歇,甚至连轮流停下来喝口水、啃几口压缩干粮,都是匆匆进行,争分夺秒。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任务和环境上,谁又能顾得上解决个人生理问题这种“小事”
?
他理解地、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可能让她感到难堪的异样表情,眼神里只有纯粹的、属于战友间的了然。
他迅抬起手,对着前方正回头投来询问目光的阿普,以及身后警惕注视着他们的岩温,做出了一个清晰的、代表“暂停行动。
保持原地最高警戒”
的战术手语,然后,他的手指无声地指向了旁边不远处一处植被生长得尤其茂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