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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杂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垂死挣扎的野兽。
罗小飞锁喉的左臂,如同最精密的压力控制器,微微松弛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线缝隙。
刚好够阿龙吸入一丝微弱到可怜的、混合着浓烈恶臭的空气。
并勉强振动声带出声音,但那股致命的压迫感依旧悬在他的头顶,随时可以落下。
“在……在茶厂……后面……那个……废弃的……地窖里……”
阿龙的声音嘶哑、破碎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每一个字都伴随着剧烈的、仿佛要将肺叶都咳出来的喘息和痛苦的倒气声。
像是从被巨石压住的胸腔里,用尽了全身残余的力气,才一点点艰难地挤压出来。
“……丢在……最里面的……水牢……泡……泡着呢……”
水牢!
罗小飞的心猛地向下一沉,仿佛坠入了冰冷的深渊。
那种地方,常年阴暗潮湿,积水污浊不堪,蚊虫滋生,甚至可能含有各种病菌。
正常人被长时间浸泡其中,身体机能会迅衰竭,再加上必然经历的严刑拷打……
那个不知名的线人同志,此刻究竟在承受着怎样的非人折磨?他还能支撑多久?
一股混合着愤怒与紧迫感的火焰,在他冷静的眼眸深处悄然点燃。
“人还活着吗?”
他追问道,语气比刚才更加冰冷了几分,仿佛带着西伯利亚冻原上的寒气。
“活……活着……还……还喘着气儿……”
阿龙断断续续地确认,声音里带着一种急于证明自己价值的惶恐。
“阿爹……族长……特意……吩咐了……暂时……要留活口……说……说是……要钓……钓鱼……看看……有没有……同伙……会……会来自投罗网……”
这番话,恰好与之前黄雅琪偷听到的信息相互印证,证实了对方确实存着利用线人设下陷阱的心思。
“下一个问题。”
罗小飞没有丝毫停顿,如同最有效率的审讯机器,迅转向了此次任务最核心、最关键的目标。
“你们和缅北那边的交易,具体定在什么时间?在茶厂哪个确切的位置进行?”
他的问题清晰、直接,没有任何歧义,不给对方任何闪烁其词的机会。
“明……明天……凌晨……天……天快亮……鸡叫头遍的时候……”
阿龙喘息着,不敢有丝毫隐瞒,断断续续地吐露着核心机密。
“地点……就定在……茶厂……最大的……那个……废弃的……烘干车间里面……”
“交易对象是谁?具体来了多少人?他们都带了些什么武器?”
罗小飞的问题如同疾风骤雨,一环紧扣一环,根本不给阿龙任何喘息和编造谎言的时间差。
“是……是‘缅北’那边……大名鼎鼎的……桑坤……手下的人……”
提到“桑坤”
这个名字时,阿龙的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颤音。
不知道是源于此刻脖颈上致命的压力,还是源于对那个以手段凶残、行事诡秘着称的金三角大毒枭根植于内心的畏惧。
“具体……来了多少人……我……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十来个?
他们